婉儿确实没有想到,太平竟是用这样说辞,圆过去今晚不管不顾闯宫。
“不是只看眼就完,要陪着看几十年,直到你……”太平指腹轻轻抚过婉儿左鬓,“双鬓白发。”她声音低下来,只容她与婉儿听见,“白首不离。”
婉儿听得心烫,这四个字是她与她最美好祈愿,也是她与她最难奢望。即便她清醒过世,此时此刻,她没办法再保持自己清醒,只想沉溺在太平这酥软情话之中。
她想她,时时刻刻地想她。
情念动,哪怕知
她微凉掌心覆上太平脸颊,明知不该在这里放肆,她还是想摸摸太平脸,“还疼?”
“原先还疼,被婉儿摸摸,就不疼。”太平手止住下巴,享受着婉儿给她温情脉脉,“连心都不那疼。”
婉儿瞪瞪她,“那可是天子之令,你大胆忤逆,从重可是死罪。”
“若死,婉儿陪?”太平似笑非笑,忽然问这句。
婉儿眉心紧蹙,“殿下要好好活着。”
将汤药端进来,放在床边时,也心领神会地退出寝殿,掩上殿门,双双候在殿门外。
婉儿生怕太平跌下去,又摔坏哪里,只得先依着太平,往里面挪挪,让出地方。
“这里是天后紫宸殿,有些事,不能胡来。”
婉儿还是忍不住小声提醒。
“都伤,哪儿还能胡来呢?”太平说着,反手剥开裙衫,微微提起裤口,让婉儿看看,“你瞧,这次虽然没见红,可肉都紫。”
“婉儿若有事,绝不独活。”太平字句地说完,眸光中漾起些许泪花,“太医说,你已成心疾,已损寿数,你若真舍得英年早逝,那便继续折腾自己。”
婉儿不敢相信听见话,“你说……什?”
“不准再折腾自己。”太平伸手捏住她下巴,几乎是命令语气,“否则,若知道你沉疴难愈,定先你步,饮下鸩酒,让你尝尝看着心上人死是什滋味!”
婉儿听着这威胁,心绪复杂,正欲低眉,惊觉太平气息近在咫尺之间。
这时候太平哪顾得屁股疼着,便在床上坐起来,满眼心疼地捧着婉儿脸颊,“你要好好,跟阿娘说,要你跟起看他日大唐盛世,为君,你为臣,像皇爷爷跟魏徵样。”
婉儿看得心疼,“有些事,自己可以应付,你何必来受这样罪呢?”
太平明眸如星,对着婉儿眨眼轻笑,“所以婉儿心疼啦?”
婉儿又恼又心疼,“你说呢?”
“心疼。”太平语气骤变,这两个字说得有些沙哑。
婉儿定定地看着太平脸,武后那巴掌是实打实,这会儿太平侧脸也微肿着,还能隐约看出五个巴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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