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担心太平,“可是……”
“本宫有些贴心话,想单独说给驸马听,上官大人直在此,恐是不便。”太平故意把声音说得极大,声音传至帘之外,宾客都听得分明。
识趣宾客们相视笑,公主年岁不小,只怕早盼这日良久。驸马不急,公主急,倒也是段趣事。
是以宾客们三两吆喝着,纷纷离开镇国公主府。
婉儿深望眼太平,太平这次没有看她,“春夏,送送上官大人。”
“殿下怎……”
“本宫是高兴。”
太平知道武攸暨定是会发现她通红双眸,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他。
武攸暨听得喜滋滋,确实也是,他今日好几次也想哭,毕竟公主是姑娘家,初嫁哭泣也是寻常事。
婉儿拿来剖成两半喜葫芦,往当中倒美酒,半递给公主,半递给武攸暨。
拜,她愿全殿下私心。
看见婉儿躬身轻拜,太平似乎就在等这刻,她今日拜,不是驸马武攸暨,而是武攸暨身后婉儿。
眼泪还是不争气地从眼角悄然流下,悄然摔碎在吉服边上,太平含笑忍泪,低眉拜。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偏要任性地争这拜是谁,天下人以为她与驸马礼成,可在她心里,今日只是她与婉儿礼成。
众宾客瞧见礼成之后,抚掌恭贺,贺声如狂浪袭来。
春夏只得从命,“诺。”
婉儿再是不舍,也只能跟着春夏离开。这样日,她早有准备,却还是心如刀割。武攸暨那样莽夫,今夜如何会对公主怜香惜玉?
只要想到这里,婉儿妒火与怒火交织难平,却只能强行忍下,这无间地狱才刚刚开始。
武攸暨心急难耐,不时轻扯领口,好让自己透透热气。
待大殿中宾客尽数走完,宫人们也退出殿去,将殿门好好关上,候在
两半葫芦中间以条红线相连。
武攸暨拿在手中,便急切地仰头欲饮,不小心便将太平手中那半扯落在地,美酒也洒地。
春夏瞧见,只觉不妙,驸马是这个这样鲁莽汉子,今晚公主怕是要受罪。
武攸暨脸歉疚,“公主,时鲁莽……”
“洒便洒。”太平轻笑,本来就不打算与他喝合卺酒,洒正和她意。瞧见婉儿准备再倒酒,太平拦住她,“上官大人回去复命吧。”
太平只觉聒噪之极,恨不得立即远离这些不属于她喧闹。
“请公主与驸马,入帐却扇,饮合卺酒。”婉儿适时地提醒众人,“太后还等着臣回去复命呢。”
听见“太后”二字,谁敢缠着新人调笑,连忙让出道来。
婉儿重新搀扶太平,扶着她走至床边,坐在几案边。
武攸暨迫不及待地坐在太平对面,激动不已地拨开太平手中喜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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