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皇孙亲赴藩地诏令是武皇亲下,这三位皇孙是今春按时启程,却不约而同地死在这个冬日,此事说是巧合,满朝文武谁人能信?
皇孙折损,最大受益人不言而喻。
至于凶手是谁,那些人只会把账都算到武皇身上。
毕竟当初王庆之案,武皇并没有表明立场,如今出这样大事,那群李唐旧臣定会借机上书,请武皇速立太子,以安人心。
甚至,若有人在其中推波助澜,借此事逼令武皇还政,事情就更不好收拾。
“诺。”婉儿再拜,跟着武皇回到龙案边。
婉儿刚刚放下甘露,余光便瞧见内侍送来今日新奏疏,她示意内侍将新奏疏送至旁几案上,她先分门别类,再呈给武皇批阅。
内侍放下奏疏后,便退出万象神宫。
婉儿在几案边坐下,只整理几本,便拿着本奏疏愣在原处。
武皇看她脸色已变,忍不住问道:“何事?”
婉儿淡然轻笑,“臣说过。”
“士为知己者死。”武皇笑起来,这六个字看似简单,可如何让人当做知己,那便另有玄机。
婉儿却摇摇头,“是诚意。”
武皇来兴致,“诚意?”
“殿下不允重利,不许虚诺,用人则信,待人以诚,是为诚意。”婉儿说这些话时,眸光明亮,语气中也带着丝自豪。
“陛下!大事不好!”正当此时,内侍又拿本急报来到殿外。
婉儿快步走至殿门前,接过急报,匆匆看眼,脸色变得煞白。她默然走
婉儿起身将奏疏呈上,“衡阳郡王染上风寒,在藩地殁。”
武皇接过奏疏,怔片刻,当即问道:“还有没有其他郡王奏疏?”
婉儿折返几案边,快速从奏疏中挑出来。这些奏疏竟是前后日抵达神都,也就是说这些藩王死亡时日便是这个冬日。婉儿心中有数,知道这是谁人所为。
当日太平打磨屠刀,终是挥落下来,这几个本该活许久皇孙就这样死在屠刀之下。
“巴陵郡王……中山郡王……也殁在封地……”婉儿声音微哑,将那两本奏疏奉上。她在心底暗中讥讽武承嗣实在是太过心急,杀人杀得这般急,此事定会招来朝堂震动,后续会掀起多大风浪,婉儿也不敢细想。
武皇笑意微浓,眸光复杂,“这说来,朕还不如太平?”
“殿下有今日,也是陛下手教出来。”婉儿微微垂首,恭敬地对着武皇拜,“陛下便是陛下,天下人没有谁能与陛下相比。”
武皇放声大笑,“婉儿,你是越来越会说话。”
“臣说都是实话。”婉儿抬眼坦荡地对上武皇眸光,眼底没有丝虚色,“臣心悦诚服。”
武皇意味深长地笑笑,“继续伺候朕处理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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