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点头,“母皇不易,儿自是知道。可酷吏日不除,母皇如何尽收天下贤士?岭南流人案,牵连太多无辜枉死之人,若不彻查到底,难平岭南众怒。或许流人无心造反,可因为申冤无门,他们横心起事,朝中旧臣拿此事大做文章,那时候母皇才是真正被动!”说完,太平跪在武皇面前,诚恳请旨,“儿愿亲赴岭南解决此事!”
武皇五味杂陈,“太平,你可知水至清则无鱼?”
“儿知道。”太平回答,“圣人都会犯错,可知错不改,才是真正大错。”
武皇又问:“朕确实想收拾他们,可若收拾得太干净,朕便没有杀人刀。”
“朝中局势渐稳,母皇现下需要是功绩,不论是守疆固土,还是国泰民安,母皇做越多,朝堂便越稳定。”太平后半句并没有说,因为她知道阿娘是懂。
这些话,狄公都与朕说过。”武皇笑,“这是千百年来陋习,想要朝扭转,并不容易。可朕向来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性子,就从这案子开始,朕寸寸地把这天下洗洗!”
婉儿大喜,“陛下英明!”
“拟诏。”武皇想想,她先来招“敲山震虎”,若是还不收敛悔改,那便“杀鸡儆猴”,如若还有人顶风作案,那可别怪她心狠手辣。
随后,武皇下旨,令姚崇与宋璟继续留守江南,查处寻欢之人,依照婉儿所言,逮个,罚个。婉儿写好诏令后,武皇过目,便让婉儿亲自送去鸾台。
婉儿领旨离开万象神宫不久,太平便来万象神宫觐见。
杀人或可威慑时,却不能威慑世。
刀子,看上去只有单刃,可杀人多,另面兴许会磨出锋刃来,猝不及防地反噬执刀之人。
如今看来,那些个为功绩不断枉杀无辜酷吏,已经开始反噬武皇。
“阿娘,你相信,只想及早解决这事,免得酿出什大祸。”太平换称谓,她眸光中漾满担忧。
武皇想过把这事交给狄仁杰办,可她犹豫,只因狄仁杰有时候办事刚直,查到最后定是武皇下不台。那些酷吏之所以横行霸道,也是占这个,他们相信武皇不会以
她踏入神宫,没有在武皇面前瞧见婉儿,不免有些担心。太平不敢表露太多,恭敬地对着武皇行个礼,准备先把正事办,再找机会问问武皇,婉儿去哪里。
武皇放下朱笔,“这个时候来见朕,何事啊?”
太平拿出奏疏,双手呈给武皇,“母皇,此事不可再拖。”她语气严肃,神色凝重。
武皇接过来,打开匆匆扫遍,脸色瞬间蒙上层霜雪。
“岭南流人造反事,已经定案,你突然翻案,打可是朕脸。”武皇肃声提醒,“太平,你可想过朕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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