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狄仁杰开口,百官们也跟着附议起来。
太平每听声,都觉得心跳凉分,此事惊动阿娘出马,只怕以后再难立后。她不禁黯然,忽觉武曌像她投来锐利目光,太平连忙收敛心神,低眉恭敬回答:“儿都听母皇。”
“抬头。”武曌不喜看见这样太平。
太平只得抬头,迎上武曌目光。
武曌目光如刀,似是要将太平所有掩饰刀撕开,“皇帝非要婉儿打理后宫?”
声音闷响,震得朝臣们噤若寒蝉。
“婉儿。”武曌视线最后落在婉儿身上,眼底流动着抹失望,“哀家留你伺候皇帝,你就是这样伺候?”
当年那个为太平,可以以死规劝上官婉儿去哪里?
婉儿惭愧,不敢抬首,哑声道:“臣知错,还请太上皇责罚。”
武曌眸光深沉,忽然沉默不语。
武曌今日并未着朝服,可即便只穿常服,她杵着凤杖踏入万象神宫时,那迫人气度还是让朝上臣子们不由自主地心颤颤。
裴氏上前欲扶武曌,武曌回头道:“照顾好长安与崇茂,哀家办完正事便来。”
“诺。”裴氏领命退下。
众臣这才发现,殿门口探出双脑袋,正是公主长安与太子崇茂。
太平快步迎上前来,武曌避开她手,苍老眸光扫眼众臣,沉声问道:“谁给皇帝出立后主意?”
太平怔下。
武曌再问,“她可是在应天门下指点过天下士子文章上官婉儿。你真想好?”
太平有如醍醐灌顶,顿时明白阿娘真正生气地方。
百官们竖着耳朵听见这句话,汗毛不禁竖起,如若真让上官婉儿入朝为官,那才是有违祖制大事。
太平心头苦涩,婉儿若以五品内舍人身份继续参知政事,迟早会招来臣子们群起而攻
众臣心跳狂乱,不知今日这早朝将会如何收场?
“哀家还没死,后宫之事该由哀家来决断,众卿以为是也不是?”武曌良久之后,终于开口,问却是文武百官。
武崇训抢先附议,“太上皇所言极是。”
“你们呢?”武曌显然是不满只有个声音。
狄仁杰轻舒口气,领头附议,“自当如此。”
李显听得心惊,暗忖今日定是惹上大祸,慌乱无比地跪到母亲脚下,哀求道:“臣愚钝,胡乱进言,还请母皇恕罪。”
这种荒唐事,确实只有李显做得出来。
武曌强忍怒意,冷冷刮视太平,“皇帝曾经任职礼部,这些年礼制都白读?”
太平心虚,躬身道:“母皇教训得是。”
“你们是大唐臣子,岂可任由天子胡闹,立后事非同儿戏,你们就不怕后世拿此事笑话尔等?!”武曌显然是怒,话音刚落便重重地杵下手中凤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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