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点头，走到今时今日，她确实没有什
可怕
，“陛下于妾而言，不仅是知己，还是天上明月。”
太平，是她生生世世翘首以盼、以命相护白月光。
武曌若有所思，有
点她听明白
，若是太平有难，婉儿定是第个上前保护太平人。
众生各相，各有因缘。
俗世之情，岂能简简单单地用“心悦”二字形容？
武曌起初恼怒，是因为婉儿竟然不顾大局跟着太平胡闹，可听见婉儿这些话，多年前揣测再次浮现心头。
“你与太平……”
“妾油尽灯枯之前，自会写下罪己书，还陛下个清清白白。”
婉儿猜到武曌想问什，她故意绕开武曌话，似是答，又似是没有回答，“绝不会让后世非议陛下个两女成悦污名。”
武曌不得不承认，婉儿自始至终都是最懂分寸那个。
“陛下初登大宝，诸事繁杂，妾担心陛下身子。”婉儿说是实话，“只要能帮上陛下，哪怕只是个倒恭桶婢子，妾也愿意做。”
“你是该帮她，却不能以皇后身份。”武曌心知肚明，“太平只顾护你周全，却忘她是君王，君王最忌失德。时立后看似风平浪静，可世为后那可是大大错事。”她转头看着婉儿，“聪慧如你，真不知此中利害？”
“妾知道，旦立后，便等于断陛下立皇夫可能。”婉儿怎会不懂这些，“正中那些人下怀。”
武曌蹙眉。“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跟着太平起胡闹？”
“若是皇后，能帮天下女子做事便多些。”婉儿答得真诚，“妾寿数有限，其实当不得陛下世皇后，所以现下能为陛下多做件，妾便多赚件。”
正如她与雉奴，相爱半生，相杀半生，是心上人，亦是对弈人，是夫妻，亦是君臣。
武曌本就不是凡夫俗子，世看尽江山浮沉，又浸沐佛法多年，杀气虽存，却已不复当年狠厉。
“太平若是皇子，立你为后也未尝不可。”武曌终是笑，
婉儿与太平之间到底是什感情？武曌忽然参不透。
说是君臣，却比君臣更亲密。
说是知己，却比知己间羁绊更浓烈。
说是情人，每次两人凝眸相望，目光坦坦荡荡，却不带半分欲色。
“还是士为知己者死？”武曌肃声问道。
武曌眸光暗下，“太医如何说？”
婉儿莞尔，“寿数天定，终有回天乏术之时。”
武曌心绪复杂，半晌才问道：“太平知道？”
“不知。”对婉儿而言，这世能与太平走这程，已是上苍眷顾。
只是，她也是个寻常姑娘，每过日，她舍不得便浓烈分。真到离别那日，她不知道她能不能忍下眼泪，笑着劝慰太平好好当君王，实现她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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