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春夏退下去。
崇茂点头,这岂止是好看。
武曌轻抚崇茂后脑,没有再多说什。她视线回到长安身上,笑容中多丝深意,长安可是她最后心血,她或许看不见长安在大唐绽放光彩那日,可她知道,长安定不会让她失望。
“圣驾至——”
武曌听见太平跟婉儿来,笑意浓烈地对着她们招手,“都来,坐哀家身边来。”
太平与婉儿领命坐到武曌左边几案边,宫婢们迅速给天子与昭仪斟甘露,端上新贡鲜果。
知太平所言家事,是指她,还是长安?可有点,婉儿是知道,只要太平在哪里,哪里便是她家。
晃眼,如今长安公主已经是个十二岁明媚少女。
她袭大红圆襟袍衫穿在身上,头上戴着顶黑色幞头,只见她右手紧握马球杆,左手牵紧缰绳,双鹿皮小靴踩在马镫上,纵马绕着球场跑圈,得意地往武曌这边看来,“祖母,你瞧孙儿好看!”
武曌含笑蹙眉,侧脸对着裴氏道:“瞧瞧哀家长安,像不像太平当年?”
虽说长安并不是太平所出,可经年养在武曌膝下,稚气未脱眉眼之间多丝飒气,她天潢贵胄出身更让她养出傲骨,远远望去,她明媚中透着抹傲色,只看眼便让人移不开眼。
婉儿望向球场中那抹鲜红,不禁有几分怔然。有那瞬,婉儿以为那个年少太平冲出她回忆。
“母皇!”长安清脆声音响起,她已立马球场边上,得意地对着太平邀约,“儿怕那些羽林将士不敢尽力打,赢得没趣,所以……儿请母皇与儿打局!”
太平笑道:“你倒是胆大,先说好,输可不许哭!”
“儿从来不哭!”长安确实没有说谎,祖母直说皇族眼泪不要轻易示于人前,她自小便记得这句话。
“也不知小时候在朕怀里哭多少回。”太平戏谑说罢,自当应战,“春夏,抱朕球衣来。”
裴氏附和道:“公主自是好看。”
武曌听更是得意,这几年来,她身子日不如日,今日瞧见如此耀眼孙女,她极是骄傲,精神也比平日好许多。
平日这个时候,太子崇茂应当在聆听太傅讲学,可得知长安上场打球,他忍不住好奇心,带着两名内侍跑到场边,本想悄悄地看会儿便走。哪知,武曌宫婢们实在是眼尖,老远便瞧见太子。
崇茂原本以为武曌会狠狠教训他,哪知武曌竟对着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身边来,起看长安打球。崇茂与长安起长大,自是知道长安美,可今日瞧见这样长安,他只觉惊叹,穿上红衣长安竟美得这般惊心动魄。
“崇茂觉得长安好看?”武曌含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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