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生命,因为敬畏所以恐惧。
从学生时代就被导师们耳提面命,对于生命不能失去敬畏。手术台上是个个鲜活人,而不是块块带血肉。做临床白大褂们,特别是他们这种拿刀,几乎把对生命敬畏刻进骨血。
个个鲜活人啊……
如果说手术台上个失误代价可能是条性命,那现在,个错误决策代价……
“没有人会比你做得更好,第天到平津,你就已经解决此行最大难题,库克和盖尔两位领事已经表示会在今天将他们手中资料送份到公馆,明天早上在青年路碰头会他们也会参与。这就代表他们默认你在这次平津抗疫中主导地位,也愿意配合。”
个崭新生命诞生给连日里神经紧绷众人带来稍许慰藉,但……也仅仅是稍许慰藉而已。
叶柏外套几乎被血浸湿,这就使得他们原先安排被打破,叶柏行不能直接去行政厅临时办公室,而是和周郝仁等人告罪后,直接回裴泽弼在平津准备住所。
车子行驶在空旷平津城大马路上,叶柏透过车窗看这座城市。
街道两旁萧萧索索,几乎已经没有开着店铺,零星两家也只是开个小门,马路上行人更是几不可见,冷风中张老旧报纸被吹起,恰好飞过叶柏等人车窗旁,他匆匆瞥,报纸上密密麻麻“讣告”令人心惊。
叶柏微微闭闭眼,本就如玉面庞被这北方冬日微光照,竟时让人看起来不似真人。
“除行政厅和两个领事馆资料,还有年前派过来人搜集到信息,去年九月开始,平津就已经禁止长岗等北边城市往来,所以官方方面几乎没有九月份以后北边几个城市资料,而这次疫情,本就是自北而起,若源头不控,
裴泽弼将自己身上毛领披风解开,弯腰蹲下身来,“冷吗?”他将叶柏裤腿卷起,同时轻声问道。
刚刚叶柏单膝跪在血水中,左脚大半个裤腿都被血水浸湿,血水渗进裤腿已微微呈现凝固状,隔着手套,裴泽弼明显感受到手心传来寒意。
他摘下手套,温热手覆盖在叶柏冰冷脚踝处,直到感觉到他掌心不再这冰冷,才将自己毛领披风裹在叶柏小腿上。
从寒冷到温暖,许是温度上升太快缘故,叶柏双脚传来种涩涩酸麻感,他轻轻吐出口气,“没事,不冷。只是……”他顿顿,苦笑地揉揉肉自己太阳穴,“只是有点……怕。”
叶柏并不掩饰自己心中畏惧,车站里众人期冀目光以及这随意瞥看到代表着条条人命密密麻麻讣告,让他心头如同压座大山般,沉重同时又有些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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