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竹。”
商绒无知无觉，仍在看他
手，灯影在她眸子里闪烁，她已经怀抱这样
件心事很久，终于忍不住：“你……是不是z.sha过？”
风拂耳畔，却很轻，并不能遮掩她声音。
折竹神情并没有丝毫变化，他甚至仍旧这样平静地看着她，片刻，他轻抬下颌：
“是。”
夜幕降临时，院中所有木雕莲花灯都被点燃，照得这院内明亮非常，梦石白日在桃溪村学堂内教孩童认字，回来又给折竹换药，已然十分疲累，故而用过晚饭后，他便先洗漱睡下
。
院子里静悄悄，商绒在屋中临窗坐着，她认真地在雪白干净纸上笔划地书写，笔尖沙沙声细微可闻。
折竹在榻上百无聊赖，闭起眼睛来没会儿又睁开，他索性起身下床。
商绒隔着帘子听到动静，她立即搁下笔，跑过来却见少年端碗茶推开扇窗，檐外灯火摇晃影子落在他身上。
“过几日，
带你去蜀青城里玩儿。”
正在风口浪尖，前有晋远都转运使，后有容州知州祁玉松，两座大山压在身上，又何必在此躲藏。”
“那不如，与道长做桩交易？”
折竹声音带着几分惺忪睡意，有点懒懒。
梦石听，替这少年用细布缠伤口手顿，他抬起眼：“难道公子愿为寻那最后个仇人？若真如此，那梦石定竭尽所能报答公子……”
“这人不怎
会报恩，但报仇却有千百手段，”折竹打断他，慢条斯理地将衣襟合上，“你已见过她真容，本有个劳永逸办法让你彻底守口如瓶。”
“为什？”商绒瞬不瞬地望着他，“你可以告诉吗？”
“不可以。”
折竹抿口热茶，声线平淡。
他倚靠窗棂，看她半晌再没有
他听见她脚步声也没回头，却忽然兴起。
“你伤，几日是好不。”
商绒走近，提醒他。
“不流血就够。”他没什所谓地答声，侧脸在半明半暗光影里，勾勒轮廓都是冷淡。
不下雪冬夜，吹来风也是冷，他不说话，却转过脸来准确地捉住她停留在他手腕视线。
折竹扶着床沿起身，隽秀眉眼凌厉又疏冷，“但很可惜，她不许，那便只能与你做这个交换。”
说着，他唇角微扬，迎上梦石视线，“说不定日后风水轮流转，道长真有可报答之处，可别记错，你该报答之人非是，而是她。”
纵是梦石半生飘零已见过许多人，他此时也仍旧没有办法猜透眼前这个十六岁少年点心思，他甚至从这少年字里行间中体会到股凌冽之意。
梦石回神，不卑不亢道：
“若能得报此仇，梦石定不忘公子今日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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