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石听到门外
道陌生
声音传来，便当即披衣起身，他才推门出去，便正见门外站着名青年。
“梦石，为你女儿报仇机会，你要不要？”那青年开口便问。
梦石瞳孔微缩。
待他跟随那青年走入繁茂竹林，晨间雾气在其间缭绕，他在片婆娑竹枝间隐约瞧见不远处守着数名年轻人，而那竹叶堆积地上则蜷缩着个被五花大绑男人，大约是被塞住
嘴，他只能发出模糊声音。
“折竹公子……”梦石喉咙发干，他已意识到些什
，听见脚步声，他蓦地转过头来，便正见那少年走近。
直至有细微声响敲动窗棂,他才抬起眼睛轻瞥眼,随即站起身,走出门去。
他不知他才出门,躺在榻上姑娘便睁开眼睛。
她久久地盯着自己被细布包扎起来双手看,脑海里浮现那两方院墙之间狭窄空隙,她想起他吻。
他嘴唇软软,也凉凉，气息离她那样近。
手背抵在唇上半晌，她坐起身来，抬起头目光慢慢移动着，最终盯住案上笔墨。
商绒脑中片空白,手上紧握剑刃力道松懈半分，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少年双指忽然点在她后颈。
眩晕袭来,她失去所有力气,闭起眼睛。
折竹将沾血剑刃缠上腰间金扣，顺势扶住她倒向他身体，他静默地抱着她站起来，转身。
被遗弃在地上那盏孤灯照着他清瘦颀长背影，在无人知这道狭窄空隙中,燃烧尽最后蜡痕。
“她这是怎？”
“梦石道长可还记得
曾与你做交易？”
将明未明天光下，黑衣少年眉目疏冷，“替你寻仇，你若有可报答处，便要报答她。”
“公子请说。”
梦石回头望眼疏影间那狼狈男人，他原本温和眉目泛起森寒
少年再未归来，屋内烛灯在窗纱上映出道纤瘦影子，她坐在案前，忍着手上剧痛，泼茶磨墨，铺展宣纸。
他不知道，其实比起《太清集》，她更常抄写《青霓书》，每年年尾，每月月初，凌霜大真人都要她抄写《青霓书》火祭仙神。
她早已将其烂熟于胸。
殷红鲜血将细布点点浸湿，她握着笔手却始终没有半分松懈，泛红眼眶无声积蓄起泪花，又被她生生忍下。
白昼更迭长夜，晨光青灰泛冷。
梦石满头是汗，在小河边瞧见月光底下人影便跑上小石桥去,见少年怀中抱着姑娘双眼紧闭,满手是血，便吃惊。
“先回去。”
折竹言语简短。
春夜漫漫，有风穿梭竹林之间带起阵阵簌簌声响,屋中燃几盏灯,照着床榻上那个姑娘红肿眼皮,苍白面颊。
少年沉默地盯着她看,动作轻柔地替她清理伤口,上药,再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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