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仲亭站起身,随即便道:“云川有消息送来。”
淳圣帝听“云川”二字,那双眼当即眯眯,随后屏退德宝等人,时间,殿中便只剩下他与贺仲亭。
“臣已查明,青霜州程氏并未说谎,那宝物确遗失,”贺仲亭将怀中书信恭谨地奉至御前,又道:“那程迟也在派人四处搜寻。”
程迟,便是如今云川之主。
二十多年前,云川掌权者尚是程氏灵晔,然,程灵晔生性软弱,并无治理云川之才,是因嫡子身份才继承云川之主位子。
德宝在天子身侧虽只有个几年时间,但他也听提拔他师父说起过,那位文孝皇后当年在陛下还未登基时便不顾自己身怀有孕,舍身救陛下性命,故而每逢文孝皇后生辰或冥寿,宫中便少不得大操大办。
反观前些年去世刘皇后,陛下便好似彻底忘她似。
“陛下,文孝皇后若知您与梦石殿下终得团圆,她定会欣慰。”德宝躬身说道。
忽,殿外有名宦官匆匆进来,躬身道:“陛下,贺大人来。”
“让他进来。”
“昨日,明月可是被朕吓到?”
含章殿内,淳圣帝要德宝将奏折念给自己听,但他精神有些不济,揉按着太阳穴,视线垂落在眼前这张御案底下,隐约记起些模糊画面来。
“这……”
德宝将奏折合上,时也不知该如何说。
“朕知道,她原本就怕朕,”
其时内有程家人明争暗斗,外有其他三世家虎视眈眈,算计着要从程氏手中夺取云川掌权者位子,但后来程灵晔娶其他三世家之沈氏女为妻,那沈氏女在程灵晔身边几年,便以雷霆手段助其平息祸端,后来又为他诞下女,名唤程迟。
按理来说,身为女子,程迟绝无继承程氏家业乃至整个云川权柄可能,但云川世家极重血统传
淳圣帝吹开茶碗里浮沫,说道。
那宦官应声,退出去,没会儿身着纹鹤缠银暗青袍贺仲亭便走入殿来,他拱手跪下:“臣贺仲亭,拜见陛下。”
“贺卿就不必多礼。”
淳圣帝摆摆手。
“谢陛下。”
淳圣帝接来旁宦官递上茶碗抿口,强打起精神,“自朕当着她面处死薛淡霜那时起,她心里对朕恐惧,便更为剧烈。”
淳圣帝蹙起眉,叹声道:“朕是有心弥补,知道她爱着墨山水,却不曾见过外面山川,故而朕南巡才要带着她去,哪知这去,便让她流落在外数月……”
“陛下,公主福泽深厚,在外也幸得梦石殿下照顾。”
德宝垂首说道。
淳圣帝乍听他提起梦石,不由想起容州送来,那个容州知府祁玉松折子,他摇头:“这多年,他在外也受足苦,也不知素贤怪不怪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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