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睡。
眼睫垂下去又抬起来。
她侧影在他眼中柔和而
个消失几月人突然出现,折竹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片刻后,他道:“那就让他来。”
夜未眠,他眉眼恹恹,与商绒在块儿吃完芝麻粥,又分个蜜糖饼吃,便迈着懒散步子朝屏风后榻上躺。
“你当心伤口。”
商绒跟在后面,看着他那重重地躺下去,她眉头皱起来。
折竹点儿也不在乎,明明很困,看见她跟过来,他半睁着眼睛,说:“有点渴。”
“嗯,他们师从半缘,用却是天机山功法。”
此前折竹还只是怀疑,但昨夜与那几名守在凌霜房中道士交手,他才真正确信,半缘就是妙旬。
而妙旬,很有可能便是重伤他师父人。
“可天砚山那大,你要怎找到他?”商绒问道。
“何苦去找,”
实凌霜将他养在身边,实则是为在合适时机,放干他全身血拿去炼长生丹,白隐帮过你,你说,该不该帮他?”
他跟说故事似,语气跌宕起伏。
“该。”
商绒不敢想象个活生生人被放干全身血该是什样子,她思及自己面对十几年,大真人那张慈眉善目脸,不由打个寒颤,她也忘吃米糕,望着折竹说:“大真人竟会做这样荒唐事,白隐观主好可怜。”
大真人与她从不亲近,除教授她道经,督促她修行之外,便再没有其他任何关切,但白隐既是大真人唯亲传弟子,又自小养在大真人身边,想必他对大真人情分定很真切,可越是真切,剥开这血淋淋真相后,只怕他便越是难以接受。
商绒忙转身去倒碗茶捧给他。
折竹翘着嘴角坐起来喝两口,他又躺下去,思绪已经有些迟缓,可是他还是不想闭起眼睛,反而问她:“你要不要吃糖?”
商绒摇头:“不吃。”
“哦。”
折竹淡应声,室内寂静下来,他看她坐在旁桌边,手里还握着那个鲁班锁,面前翻开本《丹神玄都经》。
折竹扯唇,“他有心杀,自会来找。”
商绒还未反应,门外忽然传来姜缨声音:“公子,第十五找到。”
折竹闻声,他神情微变,见姜缨走进来,他便问:“在哪儿?”
“他如今就在玉京,是他主动留印记。”
姜缨恭谨地答:“他想见您。”
商绒认真地想着,却不知折竹停在她脸上目光变得有些深沉,他忽而伸手摸摸她脑袋,说:“是啊。”
她点儿也不知道,可怜从来都不是什白隐。
“簌簌,应该很快就能报仇。”
他说。
商绒想起那两个被带回来道士:“半缘,就是妙旬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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