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南边旧朝送来枚弃子,竟能在麟都搅弄出这样风浪……”葛照荣将那画像徐徐铺展于木案之上,细细打量着。
“这位星危郡王日连杀两个天家血脉,又能逃出生天,这绝非是日盘算,”赵子恒瞧着那画像上铺陈勾勒轮廓,他摸摸胡须,“他早不逃,晚不逃,为何偏偏选择这个时候?也许,是他等时机到。”
可究竟是什时机?赵子恒时也想不明白。
“涂州,东陵,析县等接近南黎边界地方均收到密旨,麟都旨意是要们暗中搜寻这个谢繁青,可天家受此丧子丧女奇耻大辱,又为何要隐瞒下来,和血生吞?”葛新荣皱着眉摘下水晶镜,怎也想不清楚其中缘由。
“而且看巡抚大人信中透露意思,这画像并不可信。”他说着,看向赵子恒。
赵子恒进门,便将竹筒奉上。
“打开。”
葛照荣只瞧眼。
嵌着颗蓝宝石戒指上有些血迹迟迟擦拭不掉,他便将其摘下,随手扔进满是血水银盆里。
只听“铛”声,赵子恒抬头看眼,随即便将竹筒里信件与卷画像取出来。
是夜。
刘管家领着名驿兵匆匆来到主院,院子里淋漓灯火照见地面蜿蜒血线,他掀起眼皮瞥见被家仆拖去侧门女子动也不动,身杏子红袄衫被?染得更为殷红,那金步摇在她乱发里摇摇欲坠。
女子很快被家仆拖去拐角廊柱后头,再不得见。
刘管家收回目光,仿佛早已见怪不怪,只等那蓄胡须,手握把折扇中年男人从门内出来,他便低头道,“赵师爷,这是从涂州来驿兵,他有东西要上呈府尊。”
“交给吧。”
“此事
葛照荣临着灯火,将玳瑁圈儿水晶镜凑到眼前,才拿来赵子恒手里已经拆开信件,虚起眼睛看会儿。
或见葛照荣皱起眉,赵子恒便道,“大人,可是发生什事?”
“怪不得……”葛照荣低头思索片刻,“怪不得金鳞卫会跑到东陵来。”
赵子恒接过葛照荣递来信件看,面色凝重些,“五皇子和福嘉公主死,竟不是意外所致?”
个多月前,五皇子与福嘉公主在皇家围猎场发生意外,大魏同日便为两位天家子女发丧。
赵子恒站在台阶上伸出手。
驿兵闻言,赶紧将身后背路竹筒呈上去。
“管家,带他下去休息休息,再弄些好酒好菜。”赵子恒临着檐下灯火,审视竹筒封口处红蜡,随口说句,便转身往屋里去。
身穿赭色五蝠捧寿纹大襟袍,身形臃肿老者正细细地用帕子擦拭手上残留血水,因年老而松弛眼皮耷拉着,那双浑浊眼却仍是神光锐利。
“大人,涂州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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