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缈听到他肯定回答,他低垂眸子片刻,手掌落于棋盘却顷刻间推散整局棋,“舅舅,并不想让她参与到这些事里来。”
“好好局棋,你怎就给推?真生气?”裴寄清瞧着谢缈侧脸,不由摇头笑声,“你其实也清楚,她在你身边,就不可能置身之外。”
他又故意添句:“你不让她搅进来也行,那你们就和离,早些放人家离开。”
“她现在还有机会离开吗?”
谢缈冷笑。
那皇位上坐是他,总比坐着那心玩乐,诸事不管小皇上要强上百倍。”
裴寄清望着对面少年,“何况他这些年,无论是在朝堂,或是在军中,都积累极大威望,他要争那个位子,那也是你早知事,裴家若不顺应时局,你父皇可不会答应。”
“所以舅舅是为裴家?”谢缈看着他。
裴寄清摇头,“不为裴家,是为你,为大黎。”
“裴家没有个怕死,早见惯朝堂之上那些没有硝烟你死亡,裴家人可以背骂名,可以去死,却只能为国而死,当初大黎成如今世人口中南黎,南黎北魏,共分个天下,而在北魏,汉人始终是奴,是不如伊赫人身份高贵草芥,他们也曾是大黎子民,乃汉家同胞,那被北魏占据半壁江山,也曾是大黎国土,这多年为什?创立涤神乡又是为什?只要能收复国土,裴寄清,在所不惜。”
“好,跟置什气?”裴寄清在旁风炉上茶壶里舀碗茶汤放到他面前,“她还可以选择,只是她若不入九重楼,那朝堂里李适成,李成元,还有窦海芳之流,或是那些江湖中人决计会为她手里紫垣玉符使出浑身解数要她命
裴寄清是经历过三十多年前那场惨烈国战人,他看透征伐之下,这遍野哀鸿,可若不争不战,北魏汉人终究要做伊赫人奴,而伊赫人,绝不会甘心与南黎平分天下。
“你父皇钟爱吴鹤月,可不能让他们儿子谢詹泽越过你去,答应与你父皇共谋,是为你造势,你父皇早年参与国战所受之伤无数,如今旧疾已经颇多,他若不能将伊赫人赶出中原,”裴寄清屈起指节,扣下颗白子,神情肃正地看着他,“那繁青,这件事,就该你去做。”
谢缈与他对视片刻,又去看那玉棋盘上纵横捭阖棋路,忽然问,“那妻子呢?舅舅,您明知今日不是为这个。”
提起戚寸心,裴寄清便不由想起那个小姑娘怯生生唤他声“舅舅”模样,面上凝重神情褪些,他甚至露出点笑意,“不错,让天下人皆知紫垣玉符在她手里,有你父皇份儿,也有份儿。”
若裴寄清有心阻拦,这消息绝不会散播如此迅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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