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心甘情愿地沉溺,耗空他理智,瓦解他心神。
冷雨拍窗,烛影空照。
淅淅沥沥春雨掩去满室银铃轻响。
料峭春寒因小半日大开窗棂而入骨,翌日早朝时,众朝臣发觉那坐在龙椅上少年帝王会时不时地轻咳几声,于是不少臣子连忙俯首恭敬劝慰起少年天子千万保重龙体。
天子神情恹恹,忽而抬手将本奏折扔下阶去,随后淡声令濯灵卫统领徐允嘉将那上奏充盈后宫*员给拖出去打板子。
从未领略过父子温情人,本能地抵触起自己成为父亲可能,他是茫然无措,也许是谢氏父与子之间恶果,令他有种那就是血脉传承错觉。
戚寸心知道他不单单只是怕她疼,他或许是将那些恶语当真,真以为自己是个疯子。
少年不知她此刻在想些什,只见她走神,便伸出手指戳下她脸颊。
“你好像很喜欢小孩。”
他忽然说。
侧少年坐在窗前观雨。
在这样暗淡天色里,他侧脸透着种稍显苍白冷感,嗓音清泠如涧泉,“戚寸心,怕你疼。”
戚寸心闻言,偏过头看向他,少年面容在此间湿润青灰天色里,格外有种谪仙似明净之色,教人移不开眼。
“只是因为这个?”
她问。
殿内朝臣们听着外头那人惨叫,无不是眼观鼻鼻观心,生怕火燎到自己身上。
“社稷,”天子轻声嗤笑,眉眼清冷,“被蛮夷占据半壁江山才是尔等该夙兴夜寐,为之忧心社稷,而非朕后宫。”
“既谏言之风不死,朕也不好充耳不闻,但诸位还须谨记,朕要听是国策,而非家法,否则,”他语气带几分漫不经心,其间压迫感却令朝臣时噤声屏息,不敢动弹,“这天敬殿柱子便留给诸位爱卿
“……”
戚寸心脸颊忽然有点发烫,她下撇过脸,“是你忽然要说这个。”
明明那看起来,好像还是有点遥远件事。
他仍有心结未解,她也还没做好准备。
谢缈不言,片刻后他伸出骨节分明手指将她脸扳过来,起初他似乎还有点挣扎,可是他看着她好会儿,到底还是个占有欲十足吻落下,纠缠着她唇齿,几欲夺走她呼吸。
“们两个人,不好吗?”
他却反问。
少年眼底压着几分迷茫,在滴滴答答雨声里,他是这样认真地凝望她面庞。
戚寸心沉默片刻,盯着窗外那片雨幕,歪着脑袋想会儿,才说:“现在们两个人就很好。”
她手肘抵在湿润窗棂上,只手撑着下巴,“但要是以后们真收复失地,们就可以去游记上每个地方,带上芝麻,到那个时候要是有个小孩,们也带着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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