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珩伸手拉他,刘树深整个人都没力气,几乎是半扶半抱把人送到旁边椅子上。
白芷刚去补交费用,上楼时看见那个痛哭流涕男人瘫坐在椅子上。
“珩哥,这是……”
“刘大爷儿子。”
白芷侧目看着他,明知道他爹身体不好居然还把他个人放在家。这次是赵北珩反应及时,如果没有他老人死都没人知道。
里断联系,他已经四年没跟他爸爸通过电话。还记得他爸当初说最后句话是指着他鼻子骂“你真给丢人,滚出去没有你这个儿子,以后也别再回来!”当时两人都在气头上,白芷真就收拾东西离开那个生活里二十多年家,再也没踏足步。
“小白,如果这次老爷子没挺过去……”赵北珩说不下去,仰着头喉结滑动喘口粗气。
“不会,刘大爷人那好,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白芷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拉着赵北珩胳膊呜呜又哭起来。他这个人太感性,最见不得悲欢离合。想起每次去他家时候老大爷颤颤巍巍给他拿好吃,心里就难受不行。
十点多护士下第二次病危通知,老人情况很不乐观,脑梗动脉硬化,上次直接把半个身子栓住,这次就算救回来也下不床。
两人静静坐在走廊长椅上,脸上带着绝望悲伤。
刘树深哭够拉着赵北珩手道谢“痴长你几岁叫你赵老弟吧,这次真太谢谢你!父亲时常提起你,说你经常给他帮忙干活。”
赵北珩抽出手“互相照应,刘大爷也帮过。”
“但是还是要好好谢你,作为儿子没有尽到儿子义务,你个邻居做都比多深感忏悔。”刘树深低着头叹口气,年前他就跟老爷子商量过搬到北京跟他起生活。可老人不愿意离开家,放心不下房子,放心不下养鸡鸭,更放心不下已经去世老伴……他父亲时常念叨,自己留在家老伴要是想家还能回来看看,自己走老太太就找不到回家路。思及此处不免又是悲从中来,双手掩面哭泣。
“如果没有你们……恐怕连父亲最后……最后面都见不到。”
赵北珩拍拍他后背“别这说,大夫
刘大爷儿子是在第二天傍晚才回来,花几千花钱打车从北京回到白城。下车几乎是跑着进医院。
刘大爷昨天夜里三点多才抢救回来,现在还躺在ICU里依然没脱离生命危险。
刘树深边哭边跑,找到赵北珩后拉着他胳膊询问“爸呢?爸怎样?”
赵北珩领他来到ICU门外,透过玻璃能看见老人面色苍白躺在床上,身上插满管子。
刘树深腿软直接跪在门外,抽搐半天才哭出声“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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