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到大学话,会要很多钱。”
“没关系,很有钱。”
韩杨胡乱地抹眼睛,手背湿漉漉。他从头到尾,语气都不是疑问句。他是笃定,也希望季幕是确定。
季幕走近,半弯下腰,他与现下个子不高韩杨平视。
如果韩杨拒绝季幕,那他往后人生就将与季幕没有任何瓜葛。同样,季幕作为顾暖爸爸,他会为孩子安全,毫不犹豫地切断韩杨与顾暖之间联系。
这阵脚步声比清晨落到湖面水珠更大声,迫切慌张、不知所措。伴随着不大喘息声,白色雾气在空气中成团,散发。
路灯下,韩杨抱着手里东西,齿尖发颤,动不动地站在季幕车前。
那瞬间,季幕从韩杨眼中看到小时候自己。
想要逃离心情,正在不顾切地窜逃而出。比身体更早步接近自由,任何思绪在希望面前,都是微弱到不值提。
韩杨眼眶微红,湿润模样好似要在冬日里结冰。他咬紧牙关,握紧着拳头。在季幕下车面对他刹那,他脱口而出“你没有骗。”
说完这句话,韩杨做好被质问为什不喜欢准备。然而没想到,季幕压根就不打算问,只说“小时候也不喜欢自己信息素。”
“为什?”这回轮到韩杨开口发问。
“它曾经让觉得自己很悲惨。”季幕侧身,“信息素是你无法抛掉东西,既然避免不,你就要学会接受它。”
不是喜欢它,而是接受它。
韩杨这个年纪,即便早熟,也大抵是无法完全明白季幕话。
但显然,季幕希望韩杨获得新人生“机会很多时候不会再有第二次,韩杨,你应该抓住这次机会。”
简单句话,拽住韩杨内心,反复揉捏。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季幕,不知道未来是什样子。
他迷惑着,也渴望着,最后是以问句终结这场谈话“不知道你为什要帮?是因为顾暖吗?可、和他也没有认识很久。”
这切对韩杨来说,都过于突然。
季幕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他站起身,温声说“不早,回去吧,想好就联系。”
“不骗你。”
“你真要帮离开这里。”
“是。”
“也会直负担学费和生活费。”
“你要是不放心,怕半路跑,可以给你写承诺书。”
他默默地下车,力道适宜地关上车门。
季幕坐在驾驶座上,久久没系上安全带。他望着韩杨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幽暗路灯尽头,他才重新低头去拉扯那根安全带。
只是随后不到几秒钟时间——
哒哒哒——
是小孩子奋力奔跑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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