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打开,冒着热气馄饨儿刚好送到店里,张放远从兜里摸出十文钱给小贩,囫囵吞枣般吃早食。
饭后,又学着许禾往日开店门样子把铺子里刷牙子整齐整齐,橱柜擦纤尘不染,又取扫帚将门前打扫番,堆琐碎事儿,干起来却是消磨时间很,很快就巳时。
“要点什,可以自己看,若是有不甚清楚喊便是。”
“是玲珑铺子东家吧?”
张放远闻言抬起头,瞧眼来客,个带着毡帽蓄着胡须男人,不像是本地人。
冬天总是灰沉沉,便是快午时也不多亮堂,这样时节和天气总是让人不好分辨上午下午,什时辰。
他撑起窗户,瞧着旁头燃尽流淌糊在木板上蜡油,无奈叹口气。
…………
“老板,要碗馄饨,多添点儿热汤,煮好送到前头玲珑刷牙铺子去。”
张放远出发到城里时已经不早,天街上好多铺子都已经开门,不过他也不着急,他们家生意现在已经不赶早市,便是晚些开门也无妨。
许禾狐疑看着脱衣服腱子肉线条明晰人,样子可同说话不怎挂钩,想着问你确定,可发现屋里亮堂着,转而道:“不吹灯啊?”
“点着吧,有些亮光不会出事儿。”要紧是吹灯他会更激动。
许禾拉着被子,冬日里没有蚊帐,但为保暖床上也挂有帐子,即便是放下来床铺上还是能看清彼此脸,温黄柔和,生出些旖旎:“可不习惯这样。”
事难两全。
“这样吧,点会儿再去吹。”
“正是。”张放远又问道:“阁下是走货商?”
“东家好眼力。”
张放远见状更客气些,从柜台前出来,端凳子给男子,又冲杯茶水。既是走货商人,上铺子来询问,提都不必提就晓得是要议货。
路过夹道边上以前许禾摆摊儿地方,他骑在马身上叫份早食。
“好嘞。”
他已算是常客,便是先不给钱,那摊贩老板也给送面条来。
今儿中午空闲时候他就去买个马车套上,过来时连板车都没套,骑着马儿路赶来,吹路冬日晨风,睡意尽数都被吹散,却也不觉得冷,只觉着高头大马骑着来城里开铺子还有些趣味。
不过有趣也就只片刻,两口子习惯道开业做生意,他今儿人孤零零来开门还怪不习惯,就连旁头布行老板娘都问声许禾。
各退步。
“那好吧。”
翌日,外头风吹打在闭着窗户上,许禾起来时天已经大亮。
张放远自是早就赶着马车去城里,也不知是什时辰走,总之是他在睡意中听见窸窸窣窣穿衣开门声。
他去把窗子打开,光随着点雾雨气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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