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倒是出,在府城里有新进些时新布匹运回泗阳,却是倒霉回县里路上遇见些混子,把他车货尽数给糟蹋。”
桌子商户笑出声:“他出门是未曾查黄历不成,怎倒霉至此,竟还遭混子道。前去运货就没请些好手脚人随着?”
“先是铺子里倒是请堆人闲养着,这朝以为过年官道路上来往人都多,自己先前生意赔本也就为省钱未曾上镖局请人。哪里晓得就那不凑巧。”
“这事儿就是买保,并不是次次都倒霉遇险,可旦未买,遇上必定吃苦头。往后运货还是得谨慎些,可别省下那点银钱,指不准儿便多都赔上去。”商户抬起酒杯同直未曾开口,只听着诸人谈笑张放远碰下:“张老板你说是不是?”
“吴老板所言甚是。”
口赚这钱也是不能够,原以为是本万利,现在却闹成舍本逐末。
最后他只好苦哈哈把存货卖完,找些货郎出手,还是踏实做回老本行,只是和堂子木匠等系供货说好是长久生意拿低价,现却突然不干,口碑败不说,又赔些钱。
时间成天街商户茶余饭后笑话,当真是把老脸都给丢尽,连带着布庄生意也不如以往。
悔恨是肠子发青,却又只能看着玲珑铺坐收银钱。
经此事,城中看热闹观望商户倒是对张放远刮目相看,本是未曾放在眼里小商户,不曾想还很有些成算,为此不少商户也抛出橄榄枝。
“薛德也算是自食恶果,想着欺辱新人,没曾想捏到张老板这般精明之士,这朝恐怕是要气病。”
张放远捏着酒杯,慢慢饮尽,眼角露出抹精光,却装作不甚清明模样:“只晓得薛老板出远门,当是去外地出货,没曾想运气这差。”
“哈哈哈哈哈,那也是天要收他。”
张放远笑而未答,他望眼窗外天,灰蒙蒙冬日,今天也是破天荒露出些太阳光来,落在窗前格外明亮。
先时碍着风口浪尖张放远不好弄他,现下归于宁静不去
今日请茶明日请酒,张放远倒也未曾打人脸面,应邀前去,倒也不是谈生意,只是些商户聚在道说谈,说说自己番所见所闻,像是哪城哪县里又出什新奇玩意儿,哪里买琉璃翡翠更好云云。
虽说都是些闲谈,不过却也能解许多最新消息,张放远以前未曾这近接触商人,很多地方也不甚解。此次也算是意外之喜,打入内部,混个熟悉,往后做生意会更方便。
酒过三巡,商户双颊坨红。
“听说薛德把刷牙子货并带着卖去府城。”
“这都快过年走商税这般高,他当真是不想赚钱,只想把烫手山芋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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