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远进粮行时候吃惊,往日里来往客人不算多地方,今日热闹跟街边纳凉茶肆般,他瞬迟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儿。
来往客人多,六七个伙计都不如何忙过来,声音又大,吵嚷厉害,好会儿才看见门口牛高马大张放远。
许是伙计见到过他,这才忙慌慌上前来招呼:“张老板也过来啊,实在是忙,这才没注意到您。”
张放远摆摆手:“不碍事。今儿生意这好?”
“哪里啊。”伙计有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放远浅浅附和笑笑,小伙计挺高兴,麻利捆好药包。
提着药出门时,张放远不由得仰头看眼天色。
今日天堪堪亮他就出门来城里,眼下虽还未出太阳,可瞧见明亮日色和天边白云,毫无下雨征兆,势必又是个大晴天。
张放远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又去街边茶肆里要杯茶,见着几个走商打听几句,随便问都是说干旱事情,今下已经成热门话题,和家里茶棚那头货郎走商所说无异。
这不由得坐实张放远心中想法。
“沃江县那头大旱,河都干,前阵子村民还高兴能在河里捡鱼回家吃,这朝河彻底没水可慌神,别说是灌溉庄稼,就是自己挑两水桶水喝都不好找地儿。”
“往年虽然夏时也是热,可哪里碰见过这样事情嘛,大伙儿也没留个心眼儿,今年庄稼收成怕是不会好。”
“别说沃江县,整个宁江府情况都不容乐观,就是咱们泗阳今夏也是比往年都炎热,村野都开始在河里挑水灌庄稼。”
张放远进药堂子里就见着好些人团在道正在闲唠嗑,他偏头听耳朵,听就入神。
“郎君,除却菘蓝根可还要别。”
他叹口气,心情甚是复杂。
可怜即将受灾百姓,但却又未曾多做迟疑,丢几个铜板在桌上,径直去趟玲珑铺子,把药先放在铺子里,又从账上提能动银子,去城里粮行。
“别急,别急,个个来。先排好队嘛,都有都有!”
“那边那个,过来排队,别想着过去插队。”
“三十文,哪里还是原来哪个价!没准备好钱就让后边先来!”
“郎君!”
柜台前小伙计见着张放远听人说热闹神思不在这头,又提高些声音,张放远这才回过神,歉意声:“就这些便可。”
伙计扯开身后装菘蓝根抽屉,摸草药发现已经不多点,吩咐旁头药童声,让去把仓库里拿过来添些。
他等功夫便也和张放远闲扯句:“今年天儿热,别处干旱,铺子里清热菘蓝根也是抢手,怕是再过阵子得涨价,郎君要不要多买几包回去放着?”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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