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瞧着这村子也不比他故乡村子好多少,这张家又在偏僻山上,还是个穷苦农户人家,曾大人瞧不得他家里清贫,曾小姐又不肯也他私奔,还以为会嫁个多好人家,到头来结果嫁到外县这个地方。
他不禁摇头,曾家亏得还是官宦人家,竟然这般没有眼见,而今他乡试已过,是正经举人。
“先生怎前来鸡韭村,可是有要事?
张放远面上未做声,内里却是嗤笑,他娘娘家哪里有这号亲戚,他眉心挑,又看眼书生,忽而猜出此人是谁。
登时他心中冒出团火来,先时辜负他娘也就罢,合该是各自安好,老死不相往来,这朝他娘都踏实过着日子,现下却还巴巴儿跑来纠缠,他恨不得上去给人个耳刮子。
若不是此人私见他娘,又说些不明不白腌臜话,她娘哪里会勾起伤心往事,心中不安最后做极端。
“噢~先生说这户人家晓得,只不过张家清贫,住也远,正好要上山去,不妨先生跟道吧,给先生指路。”
书生疑惑道:“这张家住在山上?”
张放远蹲在山脚下草垛上,春日阳光晒人懒洋洋,他几欲要睡过去。
这阵子家里年纪大些人都在地里忙碌春耕,年纪小孩子能去山上挖点春笋摘些野菜,自家里换换口味,多话也能拿去城里卖点散钱给家里添点烛火钱。
他记得许禾有空就会上山去挖野菜,蹲在他常上山路也容易碰着些。
可清早上便过来,在此处都蹲个多时辰,左右都不见人前来,想着怕是今儿不会上山去。
耽搁在此处也没事,他从去年叠干草垛上跳下去,准备到许家边上去碰碰运气,忽而被人叫住:“小友,你可晓得村子里有户张姓人家?”
“你说这户张家是猎户,房舍自然是在山上,也方便些嘛。”
书生擦擦额头上汗,眉眼间闪而过丝嫌弃,不过想着既是都已经到此处,不见着人又有些可惜。
“那就劳烦小友。”
张放远没说话,沿着山路走到前头。
书生跟在张放远身后,看着前面面向青涩不多大孩子,个子长还真高,和头都差不多高矮,步子又矫健,他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又渴又累,他又不好意思叫个孩子走慢些等着他。
张放远扭头瞧是个青衣书生,模样倒是还挺端正,只不过似是赶许久路,此时已然撑着腰杆气喘吁吁,额间也是稀碎薄汗,瞧着有些狼狈。
“村里姓张不止户,不知道先生要找是哪户?”
书生听有戏,连忙道:“夫人姓曾那户。”
张放远浓眉微有凝滞,又打量书生眼。
书生客气道:“噢,小生乃是其娘家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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