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枝正在埋头吃虾,边吃边考虑应该怎巧妙地切入有关秋时话题,耳边突然响起陆邱询问:
“你喜欢吃什?”
郁枝下意识答:“牛肉。”
“吃不完也没关系……可以帮你。”
开玩笑,吃饭事情要你帮?
郁枝信誓旦旦:“肯定能吃完,你就别想。”
季嘉容:“……”
同为男性,陆邱能够感觉到,季嘉容在刻意地表现。
好在郁枝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没事就好。”
她拍拍陆邱肩膀,笑着收回视线。
“好。”
直低头剥虾季嘉容突然出声,如释重负地将碗剥得干干净净虾尾推到郁枝面前,然后端起杯子,仰起脖子,咕咚咚喝下大口。
*
陆邱回来时候,菜已经上齐,包间里片欢声笑语,十分和谐。
季嘉容也恢复正常,虽然脸色依然不太好看,但起码没有继续生气。
陆邱注意到他在剥虾。
郁枝看到陆邱回来,关切地询问他:“你没事吧?”
同样痛苦。
那是他第次真正意识到,他已经不再是个纯粹人类。
他会被怪物同化、蚕食、吞噬,点点,从内到外。
而他唯能做,就是坚守自己本心。
半晌,他低低道:“不会让你那做。”
倒不是说他刻意表现得对郁枝有多好——他服务郁枝举止很自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应该早就习惯为郁枝打理切。
季嘉容刻意表现在——他想让别人看到他和郁枝关系有多好。
不得不说,他表现得很成功,起码陆邱已经觉得他红发有点刺眼。
“抢……抢……”
体内怪物又要冒出来,陆邱立即不动声色地将它压下去。
郁枝看到这碗虾肉,惊讶地眨眨眼睛:“你剥这多虾干嘛?”
季嘉容理所当然地说:“不是你刚才说剥虾太麻烦?”
“对啊,太麻烦所以不吃啊,又没让你……”
郁枝话说到半,眼见季嘉容表情越来越糟,连忙打住,无比自然地接道,“谢谢,你真是太辛苦,定全部吃完。”
季嘉容脸色又肉眼可见地变好,脸上还泛起不自然红晕。
不用猜她也知道,陆邱之所以会突然离席,多半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至于为什会身体不舒服……原因也很明显。
看来她得找机会再敲打敲打。
“没事,只是出去透透气。”
陆邱依然不擅长说谎,找借口时候,都不敢直视郁枝。
“那就和起抢走母亲……”
“人类,这是们协议,你必须遵守……”
脑海里声音低下来,幽幽沉沉,如同恶魔低语。
“好……”陆邱轻叹声,“明白。”
说完,他转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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