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伍德是个二十出头青年,短短黑发打理成时下流行样式。他是所有人中唯个面对老板怒火还不慌不忙。
他推推鼻梁上金边眼镜,冷静自若道:“怀恩先生,您让发文章已经发给报社,开始效果确很不错,魔力游戏体验店客流量骤降,甚至出现退货潮。可后来这个叫古斯特发明家出现。没人能预料到他出现,先生。更没人料到他会带来这所谓——可以防止‘魔法辐射’奇妙小玩意儿。”
“这些报社……”
“或许是古斯特收买他们,但认为更有可能是这些报社为新闻而自行选择报道这件事。您明白,报纸追求永远是销量,永远需要最新鲜、最劲爆、最火热话题,而当下诺雷利亚最热门话题就是魔力游戏石板。买不到石板人只能靠读读新闻来聊以自慰。只要是报道它报纸,销量就会大涨。”
怀恩先生张开嘴,欲言又止地瞥眼其他下属,不耐烦地挥挥手。“都从眼前消失!谢伍德留下!”
怀恩先生将沓报纸狠狠摔在办公桌上。
巨大响声伴着炽盛怒气,海潮般涌向站在办公桌后下属们。
他们在公司里都是位高权重经理、顾问,可到大老板面前,个个都像是公学里被老师罚站可怜学生样,绷紧身体,双手紧贴着裤缝,手心汗水在绸缎西装裤上留下深色痕迹。
他们甚至不敢抬头和怀恩先生对视,只盯着地毯,仿佛夜之间都成专门研究地毯纹饰民俗学家。
“你们看今天报纸吗?嗯?没看是吗?那读给你们听!”
下属们如蒙大赦,争先恐后地逃离怀恩先生办公室。有些人回到自己办公室就立刻开始起草遗书。自打魔力石板出现,怀恩先生情绪就变得极不稳定,即使哪天彻底失控也不足为奇。他们还是早做打算为妙。
谢伍德掩上办公室门,弯腰拾起地上报纸。
怀恩先生气恼地坐回椅子中,为自己点起支雪茄。
“这个古斯特出现得未免太巧。
怀恩先生抓起报纸,大声朗读道,“《划时代伟大发明——防魔法辐射贴膜》《他改变诺雷利亚——发明家古斯特专访》《魔法与科学完美融合》《用科学之光驱散巫术时代阴霾》《欢声笑语重回诺雷利亚——魔力游戏归来》……”
读到最后,怀恩先生几乎要把自己牙齿都给咬碎。
他把将所有报纸从桌上扫开。雪花片般飞舞报纸中,每个下属都噤若寒蝉。
怀恩先生将目光转向自己秘书。
“这是怎回事,谢伍德?”他死死盯着秘书,像是要用眼神将他撕成碎片,“负责对接这些报社不是你吗?你是不是应该给个合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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