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栖摇头:“此次战役与上次不样。如今溯玖入魔,无人可敌,衡水河岸生灵涂炭。他时半会儿……是回不来。写书信过去,只会让他分心。”
阿雀跺脚,头疼道:“听罗姐姐说过,公子到时候生产,必然是要个医术高超医仙帮忙,可眼下……”
话未说完,就见墙头唐突落下袭枯叶来。
阿雀噤声,怯怯地回身看
…………
正居外小径深深,延伸至南栖庭院。跨过道门槛,是幽静小泉断石,也是充满笔墨书香安逸处。
小径两边栽满月季,它们从五月初绽,到十月凋谢,共经六个多月。
随着南栖腹中胎儿起,汲取养分,缓慢成长。
深夜会起风,阿雀习惯帮南栖关上窗后再去歇息。她在南栖房中搭张小榻,寸步不离地守着南栖。于她而言,南栖是哥哥,也是朋友,是阿雀在这世间最珍视人。
南栖腹中有个孩子。
偌大琅奕阁中,除却南栖,便只有千梓、阿雀,以及罗儿知晓。
它是个秘密,不见天日,罗儿亲自封锁它。
南栖依稀记得他被桂花熏得差点死过去那晚,罗儿得知真相后,面色大变。那神情不是喜悦,不是惊讶,而是深深恐惧。
她道:“公子未成仙,却执着于腹中之子,实在是太不理智。”
而她果树,在千梓留下来药渣滋养下,已经长成参天大树,与这园子娇小艳丽花枝格格不入。
阿雀替南栖拿来件外衫,覆在他肩膀上,她扭头看这棵果树,叹着气:“南栖,你说果子会提前长出来吗?”
南栖吃力地起身,他穿着件十分宽大衣衫,遮住自己已有六个月肚子。他扶着腰,站着已是不容易,他稍稍抿起嘴角,笑得温和:“会。”
阿雀扶着他,目光落到他肚子上:“六个月肚子有这大吗?你这看上去,就好像快生般。”她难免抱怨,哀愁着嘀咕,“龙君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苍玦迟迟未归,令阿雀莫名地心烦。近日里,她总觉得不安:“南栖,你肚子都这大,不如写信告诉龙君吧?”
但她也道:“奴婢虽然不懂凤凰草到底为何物,但在龙君归来之前,奴婢会守护好公子和公子腹中孩子。只是,此事眼下不能再有第五个人知道。即日起,公子步都不能离开这个院子。”
虽有凤凰草使得南栖逆天怀胎,然,仙妖混血,是为不祥。
若为混血,即便是男女结合所诞下孩子,都要遭受天谴,何况南栖还是个男子……
世间也早有这样不幸例子,譬如魔君溯玖。
他父母血脉不相容,缘错此生,腹中孩子若要投生,必先交付样东西。而溯玖交付,便是他那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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