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栖夜未眠,怕夜里有人偷偷挖他孩子去。苍玦就陪着他,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正居外封印已被撤除,但南栖已经没有去别处心思。
他们僵持许久,苍玦本不愿相信胎儿还是活着谬论,但南栖腹中孩子又是真在动,且十分活泼。
苍玦自遇到南栖起,便不是个狠心人。他荒芜内心本是冰天雪地,却因南栖生把炙火。
他想要南栖毫发无损,却也并非真冷血无情。若孩
苍玦在旁扶着他,动作僵硬至极,他从后拥住南栖,双手终是颤抖着摸上南栖滚圆肚子,深深自责:“是不好。”
是他没有给予南栖足够爱,让南栖不安,也让南栖做出此般荒唐之举。
南栖蔫样缩在苍玦怀里,挺着肚子让他这个姿势看上去十分怪异。痛苦之余,他孩子轻轻踹他脚,苍玦感受到。
南栖不愿相信,他握住苍玦手,用力地再往肚子上贴近三分,抱着最后点希望:“那为何,死胎也会动呢?”他声音喑哑,哀求道,“苍玦,不要那斩钉截铁地否定他……你摸摸,他是真会动……”
“除凤族外,没人可以生下活胎。”苍玦反握住他手,“它会害死你,不能冒这个险。”
典籍》中《凤凰草》篇,撕去最后几页纸。
而这最后内容,也无人可知,因为这本《仙草典籍》是天界唯本记录凤凰草书籍。这本书早年便不知在何处,偏偏在南栖来天界后,出现在琅奕阁藏书阁中。
长夜漫漫,更深露重。
天界不会落雨,它坐落于九天之上,云层积压在它之下。
南栖却恨不得它能像长沂峰样,适时落场,bao雨,让雨滴砸落作响,让雷鸣振聋发聩,让夜风卷走枯叶。
“可是他会动啊!”南栖吼道,按紧苍玦手,哽咽着说,“你感受不到吗?你不是说,死胎是没有动静吗?可是……他在动啊,苍玦,他直在动。他还会听话,要是不舒服,他就乖乖。”
他真很乖。
“南栖……”
“就次。苍玦,你信次。此事不会骗你,父子连心,孩子踹,你也感受到,不是吗?”南栖拽着他衣袖,没气力,“不会骗你……”
于此,苍玦再也不忍多言句。
世间万物被洗涤于这场,bao雨,嘈杂声回响在他耳边,让他听不到自己心跳声,抑或是,让他听不到自己痛苦声音。
剥腹取子。
他心都要碎。
哭到最后,南栖扶着床干呕,似是要把心都呕出来。卡在嗓子里是股无名怒火、不甘与失魂落魄。
“怎……怎就是死胎呢?”他伤心欲绝,崩溃地捂住自己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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