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奕阁中并不安生,正居中哭声久久才停止,无人敢说句话。
映着夜空,只黑色蝴蝶穿过云层,不过多时,便飞到天界另座富丽堂皇宫殿——龙宫。
点着暖香厢房内,龙妃卸下发饰,对着铜镜轻点眉梢。
她侍女莫夕为她梳发:“娘娘,今日点香您可满意?”她勾勾嘴角,“是上月进贡蝶澜香。”
龙妃挑眉,傲慢地撇过眼,指指窗外。
她定痛死。
他阿雀,定是痛死。
南栖捶着自己胸口,他也要痛死。
连着两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今朝,绝望击溃心坝,眼泪与悔恨,翻江倒海而来。空气中弥漫着股湿润香,温柔地包裹着南栖,苍玦接纳南栖所有伤心。
谧得只剩下南栖低低呼吸声。
他枕头湿大半,悲伤无声无息,潮水般溢满心头,次次地涨潮,次次地淹没他。
苍玦让他枕着自己胳膊,侧身对他道:“哭出来。”
南栖张张嘴。
苍玦又道:“哭出来,南栖。”
莫夕放下玉梳,上前领回只黑蝶。
她捏碎这只蝴蝶,手中出现封书信,这是千梓来信,龙妃捻着手指接过,粗略看眼。
随后,她笑着说另个名字:“雨蝶这颗棋,总算派上用场。明日起,你便想法子将麻雀妖用凤凰草孕子事传遍龙族,以及整个天界。”
莫夕却道:“娘娘,奴婢其实不明白,您为何要在当初告诉她黑龙死胎用法?她可是要救大殿下。”
“大殿下那个废物,即便功力大涨,也得不龙族长老信任。倒是这四殿下,威势较高,再不
他像是哄孩子般,拍着南栖肩膀,遍遍地对他解释道:“小仙与上仙不样,他们死后可入轮回。会向地府打点,你与阿雀,今生必再相见。”
南栖听后,哭得像个无措孩子,他抓着苍玦手,仿佛是要把这两日眼泪在今晚都哭出来。
阿雀死时,他没哭出声。
在苍玦说他与阿雀必再相见时,南栖却抑制不住地号啕大哭。
今夜为朔月。
哭出来就会好些,哭出来就会放下,哭出来……就能找回自己情绪。这是南栖和阿雀相识以来,第次面对生死别离。幼年时记忆,他不记得,所以今时今日,岁月要给他这记,让他知道痛在心尖是什感觉。
是死亦生,生却如溺入混沌般地窒息。
他知道,他孩子死。
他也知道,他再也没有阿雀。
“她很小就跟着。”无尽黑夜中,南栖开口,多日未曾说句话喉咙干涩,像是咽口泥沙,堵在里边,只留个细缝让他痛苦地嘶吼,顺着这点空隙诉苦,“挖心剖丹,该有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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