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昇以敌百,挥剑利落,用自己身躯和血,为南栖杀出条生路。他折膝跪在地上,呕出口黑血。发髻洒落,墨黑色发贴着他那苍白面孔,在火光中,是片暖色橘。
南栖哭着喊他,东昇都听不见。
凤王东昇,天资聪慧,三百二十岁时涅槃,获得凤凰仙灵五千年修为。
每只纯血凤凰,在涅槃时获得修为都不样。有千年,也有两千年。时至今朝,唯有东昇和南栖父君,在涅槃时,获得五千年修为。
是为凤族最有天资二人。
“阿栖,你祖母呢?”东昇抱着他,举剑杀出条血路,“闭上眼睛!”
南栖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害怕地不敢哭出声:“祖母说去引开他们,便没有再回来。”唯有在东昇身边,南栖才感到安心。他抓紧东昇衣衫,鼻尖嗅到皆是股铁锈般血腥味。
风灌过耳侧,昔日凤族繁华美满,在今日统统成废墟。
战火蔓延,毁切。
“爹爹,们家怎?”南栖懵懂地瑟缩在他怀里,耷拉着脑袋。
凤族那场火,直烧到南栖梦中。
滚烫,炙热,将所有东西都融化成浆水,烧灭成枯灰。
南栖经历生产痛楚,从悲切中醒来,置身这场大火之中。他身体变回九岁那年大小,身锦衣沾满灰尘。他木讷地摊开自己手,发现指缝中沾满干涸血迹。
他扭头,看到直照顾自己侍女,被长剑穿过心脏。
而他手中血,就是为给她捂伤口而染上。
在东昇五百岁时,他人平定千军万马,登上太子之位。那年凤族普天同庆,为坐在太子席上东昇庆贺。
而彼时,春日浮光,槐花树下见倾心。东昇目光,已经无法离开个人。
那是他不可触及愿望。
是明知不可为,却偏要
“没有家。”东昇愣愣,如此说道。
他将南栖安置在片废墟角落里,转身望着迎面走来人,平静道:“阿栖,躲在这里不要出来。”
“爹爹!”南栖抓住东昇衣角。
“放手。”东昇从未这般冷漠过,惊南栖很快就松手。随即,东昇握紧手中长剑,冷着道眉目,未握剑左手燃起把凤火,他眸中带着火星,风沙席卷成火焰般漩涡。
而迎面走来人,不止个。
杀害侍女凶手,此刻正被东昇剑砍下脑袋。那丑陋狰狞脑袋滚到南栖眼前下刻,便被东昇脚踹开。
东昇喘着气,浑身都是血,他受伤。
“爹爹!”南栖瞪大眼睛,僵直着身体朝东昇倒去。
东昇立刻将南栖护在怀中,抚摸着他脑袋,安抚南栖不断颤抖情绪。
凤族内乱,彻底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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