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鸣直都没有变,他还是那懦弱,被陆悠死亡困在原地。
他用力挥手,想要挥散这些恶心记忆。
可慢慢地,他模糊意识里,听到陆奉申不断呼喊他声音。
原来当人间尚存丝气息,他就不会死。
和当年样,记忆盒子能被关上,就也能被打开。
渐渐,陆鸣看着满地碎玻璃,记忆也随之而来。
是黑色,阴郁夜晚——
陆悠拿着玻璃碎片,道道割着自己手臂。她目光阴鸷,鲜血是腥味甜,她冷冷地笑着,轻飘飘身体像是浮游在空中缕烟。
她嗓音尖锐,没有任何理智可言,自私地喋喋不休。
她玻璃划下,便留道红色。
模样。
陆奉申心里泛慌,抓起陆鸣手腕仔细检查。确定没有自残伤痕后,他才放下心来。他握着陆鸣手腕,思虑片刻,问:“你这样……难不成是和池秋有关?”
待“池秋”名字出口,面无表情陆鸣整个人像是抽搐下,他绷紧着下颚线,双手不受控制地发颤。就同昨晚池秋来找他时样,他身体失控,牵连着全身器官发出恐惧颤栗。
陆奉申用力按住他肩膀:“陆鸣!清醒点,听得到说话吗?!”
“……”
或许池秋说没错——“记忆是你,如果你真愿意找回它,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帮助。”
“小鸣,你要是回去找他,定会死给你看。”她唯恐被丢弃,所以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句话,撕扯着陆鸣内心,“你定不要像你爸爸那样,你定不要回去找他。他们都是骗你,都会骗子……只有妈妈才是爱你!”
“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肉啊!”
“如果连你都背叛……为什连儿子都想要背叛?是个疯子,对,是个疯子,是被你们逼疯!是你们!是你们——”
她惊叫起来。
陆鸣也跟着发出声嘶吼,空腹喝下去酒烈如火烧,翻腾间,燃起场灾难。陆鸣趴在地上呕吐,痛苦地抱着头呜咽。他脆弱,他逃避,他不堪击,在此刻全部展现干二净。
陆鸣艰难地吐出个字,满脸涨红,口气卡在胸膛里,上不去咽不下,快将他噎死。
他脸上有道泪痕,这多年,陆奉申第次看到陆鸣哭泣。好像从陆鸣失忆那天起,他就丧失哭泣与悲伤能力。
第52章卷2
在今天,陆鸣无声地落泪,和个被走丢小孩样。他指节发白,双手抓紧陆奉申手。他是克制,也是绝望,他心中盒子被敲掉个角。关闭已久情绪仿佛被划开道口子,随着裂缝逐跑出,疯狂地吞噬着他。
他喑哑地说:“搞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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