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出,可谓是说到诸少爷心坎儿上,纷纷嚷起来:“是啊,今日东奔,明日西走,先前去做集会摆摊叫卖也就罢,时下还来耕地,知道是来讲学,不知道还以为们家落败要四处讨生活,作何要来吃这些苦头。”
“反正是不想干,夫子要骂便骂,要罚便罚吧。”
孙垣见众人泄气模样,他心里何尝又不觉累,看眼身旁赵万鑫,素日里最是爱干净整洁之人此时也是坐在草堆上喘着粗气,连脸上也是沙土。
两人对视眼,各自也都没说话。顿会儿,赵万鑫盯着孙垣手:“你水壶拿来少爷喝口。”
“你不是不同人喝个水壶嘛,喝自己去。”
“忒累,这活儿就不该是给人干。”
“时下觉着自己已经泡在汗水里,手也要磨破皮儿。”
午时太阳就同是长针般,根根刺过来扎人浑身刺痛,地里学生举着锄头刨不起土来,从先时下地兴致勃勃到时下手脚无力,分明也就那三分地,雇农半个时辰就能翻外,诸人却是觉着比往西天取经还难。
锄头挥,只能挖起来锄头土,熟知三分地土得挥上几百几千回才能尽数将被枯草皮紧紧抓住泥土给铲松散。
忙活个多时辰,竟然还只翻巴掌大那块地。
“早已经喝完。”赵万鑫咽口干唾沫:“快快快,拿来。”
孙垣笑声,抬手把水壶抛过去,赵万鑫接过后慌忙拧开连忙往自己嘴里灌大口。
“如何,早撑不下去吧。”孙垣反手拖着自己后脑勺,靠在草垛子上半垂着眼睑打趣道:“其实你娘这般疼你,找人传个口信儿回去,宅子里头定然会立即派人来接你走,就是夫子也不好开口说什。”
“你当本少爷蠢不成,当初爹娘得知要来庄子里学习农桑之事举家欢欣鼓舞,爹就差给夫子跪下
眼瞧着自己平整光洁手掌心因与锄柄摩擦而红肿起来,越是握锄柄越是痛,便是有人开始嚷嚷起来:“这什时辰,还得挖到何时?”
“得午时三刻才能回去用饭,先前夫子不是已经说嘛。”
问雇农,听说还有炷香时间才到时辰,诸人叫苦不迭,孙垣揭草帽头顶似乎在冒热气,他将帽子丢在旁,屁股坐到田坎边上,也是没工夫嫌手脚上泥土脏,拿起水壶便对嘴牛饮大口:“夫子说这三分地今天得翻完,下午还有时间,累就休息会儿吧。”
“堂堂个读书人,虽说功名不济,但好歹也已经是个童生,便是不能考中秀才,家业也是足够吃穿富足生,凭什要在这里吃翻种田地苦。”
孙垣原本是想宽慰诸人句,没成想句话倒是把人给说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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