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文武官便有矛盾,时常口舌之争,方俞进翰林晚,未曾见过这般场面,今日也算是大开眼界。这些个武官,便是仗着自己读书少反而还得意很,口出粗放之语,三言两句就想拉个文官下场,实乃是阴险狡诈。
“方俞,你在那般后头如何随朕射猎,上前些来。”
老皇帝笑眯眯同方俞招招手,诸人便眼睁睁看着原本追在屁股后头小不起眼时改天换命般行在皇帝身侧,乾侍读微笑着看向众武官,与有荣焉。
色也不太好,方俞忽而展颜笑:“小官笨嘴拙舌,诸位大人这多关切,时间都未能回答。虽遗憾未能亲眼目睹方才陛下英姿,不可逐字逐句写下陛下如何策马抽箭将猎物拿下,但留白到也颇有传奇之色,引人遐想陛下英姿,岂非更有趣味。”
“自然,诸位大人关心陛下英勇,希望陛下狩猎事无巨细记录在册供后人膜拜,也是片仁孝之心,小官斗胆请方才亲眼目睹大人复述遍,也好弥补方才小官未能目睹遗憾和过失。”
方俞此话出,众武官摸摸鼻头都未言语,方才皇帝扯马如此之快,谁敢说自己看清楚,还是上林苑监事出来打个圆场:“小方大人所言甚是,读书人自有读书人套,吾等武官大老粗太过于循规蹈矩。”
其余武官悻悻也未再说话,前头些皇帝似乎对这样场面已经见怪不怪,忽而道:“方俞,把册子取来朕瞧瞧,看看如何留白。”
乾侍读才从虎口脱险,听皇帝之言顿又冷汗直冒,深瞧着方俞,这般随行记载都是草稿,要紧都是回翰林院再做整理仔细编撰,今下皇帝突然要看,怎能不叫人心中惶恐。
方俞老实巴交扯马儿上前去些,由着服侍皇帝侍卫将册子递过去。
崇明帝瞧眼,眉心紧,又是展,忽大笑出声来:“朕合该把你分属到画院去,不应当留在翰林。你们瞧瞧去,哈哈哈哈哈~”
诸人脸诧异,最贴近皇帝臣子接过册子瞧,不由得也微微笑起,册子在诸*员手中传阅,最后才落在提心吊胆乾侍读手上,只见册子上仅寥寥几行字,倒是充分展示方俞先前所说“留白”,倒是纸业上简笔画栩栩动人。
肥鹿中箭于地,远处是扯马收箭运筹帷幄皇帝,虽画潦草,没有过多细节,但神态动作却是极其生动。如此不单是现下清楚,便是回去整理成本之时也有个场景做参考,供诸人编撰进起居注。
乾侍读赏识看方俞眼,幸而方俞有些真本事在身上,否则翰林院带新人出来随行结果办事不利,惹得皇帝不快,恐怕会被有心之人参上本,届时他们这些主事都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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