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门口站会儿醒神,眼见男女搂着亲着从酒吧里走出来,路抱着去就近酒店。孙谚识嗤嗤笑,迈着虚浮步子往家里走。
被酒精麻痹脑子乱得像他妈坐在小店门口耐着性子整理那团毛线,千丝万缕理不出个头绪来,孙谚识想着以前想着以后,想着卓历想着父母,想着对想着错,路晃晃悠悠回到蓝楹巷。
雨搭下面白炽灯开着,灯光陈旧昏黄,两只飞蛾个劲地往灯泡上撞,发出啪嗒啪嗒声响。
孙谚识茫然抬头,这盏灯多久没开过?已经没印象。
上初中以后他就开始上晚自习,每次上完课再坐半小时公交车回家,到家都得十点往后。他爸妈每天都开着雨搭下这盏白炽灯等着他,每天不厌其烦地问他同样几个问题,累不累,饿不饿,作业多不多,恍然回首,那些温言细语似乎还在耳边。
毛轻轻扫,挠得孙谚识全身又痒又麻,他听到卓历说:“为就是让你在这刻不好意思拒绝。”
孙谚识确实是不好意思拒绝,不仅没有拒绝,他还主动亲上去。
从校服到西服,从教室到办公室,十年。
孙谚识往街道上走,十几年来城市发展迅速,市中心迁移,老城区失去往昔活力。这条商业街也半死不活,还没十点,店铺已经关得七七八八,路上也没什行人。
埋头走到街尾,看到酒吧门口霓虹灯招牌时,孙谚识稍稍愣下。十几年,这酒吧居然还开着。
但他还保留着丝清醒,至少记得他妈已经去,他爸搬出去。
两只飞蛾终于撞得晕头,掉落在地面上,孙谚识盯得眼睛发酸,他晃晃头找回点意识,打开卷拉门。
店里还亮着灯,孙谚识蹙眉想很久也不想不起来自己什时候开灯。耳朵里阵嗡鸣,他分不清是耳鸣还是冷藏柜发出嗡鸣声,睡意袭来,他也懒得再深究外面灯是谁开,关上卷拉门关灯,摇摇晃晃上楼。
身上股子烟味、酒味、香水味、汗臭味混合出来难闻味道,孙谚识
那次来酒吧过生日他被他妈给逮到,零花钱减半,别说酒吧,就连去网吧他都要琢磨琢磨,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来过这家酒吧。后来去外地读大学,开始工作,就没机会来。这两年,则是不敢来。
收起无用回忆,孙谚识踏进酒吧,里面已经不知道装修过几轮,和他高中时踏进来时模样天差地别。他不是为伤春悲秋来,就是单纯想喝两杯酒。
往吧台高脚凳上座,孙谚识道:“什酒烈就上什酒。”
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服务生点点头,拿着酒单又走。
几个小时后,孙谚识出酒吧,他已经醉得不轻,看什都是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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