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畔不断地回荡着医院里老医生说那句“有空话去心理科看看吧”,眼前不断闪过那张胃镜报告上令人感到生理不适清晰图像。
他内心在不断反思着,他以前不是这样,他为什会变成这样,他怎能变成这样。
恐惧、懊恼、愧疚等各种复杂情绪在寂静深夜无限膨胀,孙谚识咬紧牙关拼命隐忍,他紧闭上眼,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再忍会儿,再忍会儿,这次就定能扛过去。
然而,仅仅十几秒而已,他就控制不住地自己身体和情绪,双臂狠狠地扫向小桌子,“砰”声,瓷盘摔在地上碎成几片,而那桶刚泡好方便面倒扣在他脚背上。
朗颂套好衣服匆匆下楼,走到厨房门口看到就是这样副画面。
光怪陆离梦境没有再出现。
这觉睡得格外踏实,就好像把这两年缺觉次性给补足,以至于孙谚识睡醒时有种恍如隔世不真实感。
他在床上睁着眼睛躺足足有好几分钟才缓过神来,慢慢探出睡得发软手去摸枕头下手机,屏幕在黑暗中骤然亮起,已经是凌晨点。
孙谚识摸摸瘪下去肚子,胃已经不疼,就是饿得很难受。他关掉手机,睁着眼睛在黑暗中干躺着,几分钟之后他还是受不饥饿感觉,捏捏鼻梁开灯下床。
他像平时样,随意地推开门,在门板即将砸到墙壁那刹那,猛然想起对面房间住两小孩。他用脚勾住门,然后轻轻关上,蹑手蹑脚下楼。
孙谚识弓着背低着头动不动地坐在厨房白炽灯下,整个人被种肃杀森林地气息所包裹着。如果不是因为剧烈喘息和难以自控地颤抖,他真就像个毫无生命力雕塑样。
还在冒着蒸腾热气泡面打翻在他脚上,而他好像没有痛苦似无动于衷。
刹那呆怔后,朗颂马上疾步走到孙谚识面前蹲下,而后握住孙谚识脚腕抖抖,将他脚背上泡面甩到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面婆婆是乱取名,但是真有鸡蛋香
他先去厨房烧上水,又去店里拿桶泡面回到厨房。
将开水倒进泡面桶里冲散调味粉,浓郁香味马上升腾而起,本该令饥肠辘辘垂涎欲滴,孙谚识却突然干呕下。
他忙把纸盖给盖上,又压个盘子压上去,然而这并没有让他好受点,喉间不断涌上酸水,几乎要喷涌出来。
他心跳也骤然变得很快,整个人在炎热夏日夜晚突然像冻狠似发起抖来。
他眼眶通红地看着自己不停发颤地手指、手臂,他知道自己这是怎,也知道只要走几步路就能拿到能缓解他痛苦“解药”,可他想控制自己,他不想让毒药成为自己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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