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书包从巷口奔来,他妈坐在门口雨搭下边,或是绕毛线,或是做棉鞋。大概是听到熟悉脚步声,她眯着眼抬起头来,弯着眉眼道:“你回来?”
眼前模糊画面缓缓变得清晰,朗颂站在细雨当中,乌黑头发和纤长睫毛上蒙上层细密水珠。
孙谚识对朗颂笑笑:“嗯,回来。”
眼泪就要掉下来,朗颂只好跟他说:谚爸爸去找郑叔叔,要晚点才会回来。
朗月这才收起嘴角,重新坐回自己小凳子。
雨势小很多,朗颂歪头靠在门框上,听着外边淅淅沥沥雨滴声,不由得将目光落在张老太家门上,后又抬头往上看。
从他这里其实看不到张老太家二楼,但他能想象得出张老太躺在摇椅里,腿上窝着咪咪,布满皱纹又浑浊眼睛盯着远处巷口,等待着个不可能回家孙子。
心口猛地紧,有什东西猛然触动朗颂神经,他慌忙抬起头来,再次拿出手机给孙谚识拨个电话过去,他全神贯注地听着手机里“嘟嘟——”声,连外面响起有规律脚步声都没听到,直到黄豆和朗月前后冒着雨跑出去,他才回过神来,朝外看去。
只见孙谚识站在几米开外,右手撑伞,左手提着好几个手提袋,肩膀稍往下沉,看起来手里东西不轻。
朗月亲昵抱着他右腿,黄豆也学着朗月样子伸出扒在孙谚识左腿上,爪子上泥水全弄到孙谚识裤子上。
孙谚识低头无奈地看着两只“腿部挂件”,把伞往前倾,遮住他们。
朗颂愣下才冒雨跑出去,从孙谚识手里接过东西,低声说道:“哥,你回来?”
孙谚识怔怔,透过朦胧雨幕看到记忆中某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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