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料,雷斌走到他摊子前果然停下脚步,他无畏无惧,直起腰迎上雷斌戏谑眼神。
上次任素芬在店里闹番,朗颂料想着雷斌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但事实是雷斌并没有找上门,此后也直没出现过,但这事始终是他块心病,生怕哪天自己不在,雷斌就上门挑衅,而孙谚识应付不。
今天在此看到雷斌,朗颂就明白,这段时间雷斌根本不在蓝楹巷。
朗颂抿紧嘴唇,瞪视着雷斌,然而雷斌没说什也
朗颂怔怔,见炳叔皱眉头拧成个“川”字,腮帮子也绷得紧紧,似乎是在极力忍耐着腔火气。
朗颂若有所思地抿抿嘴,低声道:“以前他心里太苦,靠酒撑着,现在戒酒。”在说“太苦”三个字时,他看到炳叔揉面动作僵硬地顿下。
朗颂站着等会儿,见炳叔不欲再开口,便收回目光,将小马扎放上推车准备回去。
“骨碌碌——”
轮子滚着地面沉闷声音在耳畔响起,朗颂和炳叔都立刻本能地循着声音望去,只见雷斌拖着个黑色行李箱迎面走来。
长队,才个多小时,盆面糊就空。
生意好,朗颂心里也开心,边估算着今天能赚多少钱,边开始收拾东西。
炳叔心情也不错,这半个月来对面摊子没支起来,他豆浆生意落千丈,往往连桶都卖不完。今天才半个小时,大桶豆浆就空,他琢磨着明天得煮两桶带过来。
炳叔抬眸扫,见朗颂收拾好东西要走,便叫住他。
“炳叔,有事吗?”
朗颂还没来得及做出什反应,对面炳叔突然中气十足地“哼!”声。
朗颂惊疑地望过去,炳叔每天哼来哼去,要是哪天不哼,他才会觉得奇怪,可是方才炳叔那声冷“哼”涵盖情绪显然比任何时候都多,带着种十足轻蔑与厌恶。
雷斌瞟炳叔眼,混然不在意,甚至还笑嘻嘻地叫声炳叔。
朗颂知道,雷斌也许并不是不在意,而是辈分和点血缘关系摆在那里,不好发难。花婶说过,炳叔是是雷斌表叔公。
朗颂收回视线,垂眼慢吞吞地摆弄早收拾好零碎,静候着雷斌来找茬。
“前段时间怎回事?”炳叔别扭地清清喉咙,“不见你那房东人影,店门也紧闭着。”
朗颂蹙眉没有吭声,那天孙谚识晕倒进医院并不是没人看见,此后孙谚识住院,他白天在医院陪护,也不知道巷子里又传成什样。
可炳叔并不是个爱嚼舌根、爱打听别人私事人,况且是直接向当事人打听。
朗颂看向炳叔,迟疑两秒才回答:“孙哥前段时间生病。”
炳叔皱起眉,用力揉搓手里面团,头也不抬地哼道:“酒当水喝,不病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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