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欺负你吗？”
“你说呢。”
“那你、那你告诉妈妈
吗？”
盛牧辞沉默下来，几秒后笑里裹
宋黎呆呆想想，不知道怎
谢。
她有点儿委屈地低下头，温吞重复：“……谢谢哥哥。”
盛牧辞低笑，刻意压着嗓：“听见。”
宋黎垂会儿脑袋，睫毛又忍不住轻轻往上扬，去看他面部
伤。
那漂亮
张脸，像精致瓷器被割裂。
小姑娘有时凝噎不语，有时破涕而笑，带出又娇又奶哭嗝。笑完难为情，手背擦把眼泪，又不搭理他。
他哼笑，金属质打火机把玩得咔嗒作响。
不多时警察就到。
院外壁灯照下光晕朦胧，盛牧辞站在那儿，看着她被警察牵离背影。
没走多远，宋黎扭过脑袋，和他对望会儿，忽然不走，迈着小碎步跑回到他面前。
盛牧辞副不着调样儿，轻哂：“闲着没事儿也不谈。”
“你别是压根不喜欢姑娘？”
许延刚进门就听见这句话。
他脸震撼地走进屋，有些害怕地说：“三哥，难道岑姨给介绍姑娘你都不满意，是因为惦记
……”
程归口水刚咽到喉咙，蓦地呛出声。
下唇，破天荒地回个“嗯”字。
“想到什？都能把你逗笑。”程归抿口水，好整以暇地问。
盛牧辞嘴角噙着闲闲弧度。
“想到祖宗。”
见多他乖张难惹，这样顺言顺语态度，就好像,bao怒狮子惊奇地被捋顺毛发，程归还真不太能习惯。
流血都渗着悲凉美。
小孩子心思纯，最见不得完美东西破碎。宋黎对他有感激，因而生出点儿心疼，捏住他衣角拽拽。
“哥哥，以后不要打架。”
“疼……”
盛牧辞眸光轻闪，看住眼前小朋友，无所谓地笑道：“人善被人欺，小姑娘，听过没？”
她仰起脸，睫毛湿嗒嗒，仍有些怯。
“谢谢哥哥。”五岁宋黎含着温稚鼻音，小声对他说。
盛牧辞垂眼瞧她，插兜里手抽出，拿下嘴里烟，勾勾唇：“谢谢哥哥啊？”
他屈开腿蹲下，和她平视。
“怎谢啊？”盛牧辞笑得懒散，忍不住逗这小哭包玩儿。
“你要多翻翻《山海经》，要自己找块地躺进去。”盛牧辞面无表情地瞥他眼。
许延：“……”
那晚盛牧辞入梦。
梦见那夜暗无星月，胡同里静悄悄。
他陪那小孩儿蹲坐在四合院门口石墩，有搭没搭地逗着话。
目测有情况。
程归匪夷所思：“耍朋友？”
他真是好奇谁有这物降物本事，能当上这位祖宗祖宗。
盛牧辞斜睨：“别跟妈似。”
“关心老板情感状况。”程归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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