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坐在酒店大堂,没离开。
这里装修很奢侈,巨大浮雕穹顶,层层水晶吊灯照得室内比天亮,每处都明显花大手笔,沙发旁摆放着绿植,都像动辄五位数艺术品。
她低着头,默默想,她在其中算什呢?
宋黎曾看过句杨
害怕,是因为他清楚,这事儿盛牧辞做得出来,并非吓唬。
“不想喝?也行。”盛牧辞盯着他:“你知道不是个讲道理人吧?”
盛牧辞眼神寡淡,每个音节却都像冰刀,片片地剜着陈庚。
“刚才那个女孩子,以后你见着她,要绕着走,要,老子废你这张犯贱嘴!”
陈庚后知后觉,吓得噗通跌坐在地。
后秒,他狠狠往下砸。
乍然声爆裂脆响,高脚杯摔地裂成无数玻璃碎碴。
陈庚猛得个哆嗦,大气不敢再喘。
盛牧辞指下面前醒酒瓶,漫不经心:“捡起来,扔里边儿。”
刀都架脖颈上,陈庚猜不到他心思,也只得老实照做,抖着手,把地上扎人玻璃碎全装进醒酒瓶里。
懂他脾气都知道,他出口话不说第二遍,眼下他重复,吓得陈庚生生打个寒颤。
“误会,您误会!”陈庚笑得像只哈巴狗,和前先自负领导姿态仿佛不是人:“这不听说您还在医院养伤,才没敢请您呐……”
陈庚当时只以为,是自己暗地里约靳氏谈合作事惹怒他。他连声请盛牧辞坐,又是招呼侍应生添酒加菜,通忙活。
盛牧辞脑袋往后仰,坐在那儿盛气凌人,若不是右胳膊缚着康复带,压根瞧不出丝受伤迹象。
这让陈庚越发恐惧。
盛牧辞冷笑声,歪歪头。
身后许延会意,走上前:“三哥。”
“帮陈总监长个记性。”
冷冷说完,盛牧辞单手扯落外套,甩到肩上,回身往门口走去。
太久没打架,浑不爽利,许延兴奋地应声,立马撸高袖子,开始活络筋骨。
“喜欢欺负女孩子是吧?”盛牧辞语调斯理地说着话,不急不徐站起身:“就你这嘴留着也没个遮拦……”
他曲指叩叩那醒酒瓶。
“里头玩意儿,给喝光。”
那混着满满碎渣红酒,残忍得像割破喉管涌出血。
陈庚大惊失色,情绪陡然间激动起来:“小盛爷,这咽下去可是会死人啊!”
“在商榷二院事儿不是?”盛牧辞搭起条长腿,后靠椅背:“说说,谈得怎样。”
陈庚被他架得下不来:“小盛爷,今天到南宜,那是盛总意思……”
“大哥话,在这儿不顶用,懂吗?”盛牧辞捏起杯新酒,慢慢地晃着。
陈庚心惊胆战:“懂,懂……”
盛牧辞仰起线条分明下颔,手里酒口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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