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都抽不出空吗?还是故意骗骗?”苏稚杳不答反问,语气含着无伤大雅嗔怪,看着他眨也不眨。
贺司屿没应声。
贺司屿蹙下眉。
倏地,迎面而来个纤细身影,透明伞面出现他眼前。
贺司屿始料不及,顿住脚步。
这把伞升上去,遮过他头顶,重新露出伞后视线,他凝眸看去。
伞下,出现张瓷白俏丽脸。
他刚从车上下来,走向华越国际,人群中他永远都很显眼,气质漠冷,身形颀长,压不住西装下身反骨。
苏稚杳眸光亮。
“下雪,杳杳你快到楼下躲躲,回车上拿伞。”小茸做事雷厉风行,话落就要走。
苏稚杳果断叫住她:“很饿,你先过去点餐,雪还小,伞自己拿。”
小茸没起疑。
人耳目,这样她悄悄接近他,就算被看到,别人也不会轻易起疑。
如果她小心思被爸爸他们发现,那目是要落空。
“替订下午茶给电视台全体工作人员,安岚姐那份午后你亲自去送,不用说感谢话,表示合作愉快就好。”
苏稚杳把手机递回给小茸。
这类人情世故她从小耳闻目濡,懂得如何还情面让双方都舒服。
女孩子穿着松石青色呢面大衣,贝雷帽毛绒奶白,弧度浅浅长发拨在两边。
天空飘着雪,灰白阴冷,但她仰着脸,和他共撑把伞,对他笑得煦暖又明媚。
贺司屿有短瞬意外,不过两秒就面色如常,平静地同电话里说“日后再讲”,而后把手机递给身后徐界,看向面前人。
他高出太多,苏稚杳握着伞,高高举在彼此之间,见他电话结束,才出声唤他:“贺司屿。”
“怎?”他并无特别表情。
等小茸走远,苏稚杳迅速跑回车里拿伞。
贺司屿身深灰色商务大衣,版型挺阔,戴着黑皮手套,手机贴在右耳畔,左手垂在身侧,迈着步子往华越大厦方向走。
电话那端人说什,他眸底有不耐神色划过,低沉回以粤语:“祖父,公司话事,有分寸,你冇去理。”
贺司屿听着手机,无可无不可地应着。
电话里,老人气息浊厚而不虚,话音不乏威慑力和精神气:“其他事由你意,唔理,但你如今坐在这个位子,身边冇女人,久唔成家,唔得(身边没女人,迟迟不成家,不行)。”
半小时后,司机开车到华越国际。
国贸就在对面,但这时间点是行车高峰,道路拥堵,再调头需要很久,苏稚杳干脆下车,准备走过去。
忽然,片雪落到脸颊,凉丝丝。
苏稚杳不由愣住,仰起脸,半阴半晴好几日天空,在这刻飘起小雪花。
有如种预兆,当她再低回头,男人便出现在她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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