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十分钟左右,苏稚杳披着睡袍下楼用晚餐,过客厅,竟见贺司屿回来。
他慵懒倚在沙发里,灰黑马甲里是件白衬衫,松着两颗纽扣,领带被扯下来,和脱下西服外套起随意挂在扶手。
她出现时
苏稚杳蹙眉:“可他真醉得很厉害。”
周宗彦笑得越发耐人寻味:“那酒后劲是很强,但他这个人吧,后劲有多强,他意志力就有多强。”
日落西沉,城市渐而堕入黑夜,白日里余温散去,庭院晚风凉如水,冷得人抖瑟。
苏稚杳便回到别墅里。
佣人告诉她,贺司屿通常是要忙到很晚,不太回家用晚餐,于是苏稚杳准备自己吃,趁着佣人备餐时间,她回房间泡个澡。
苏稚杳点点头:“贺司屿说,你和女朋友在九龙国际过情人节。”
周宗彦间接感受到某人调侃,气笑声:“敷衍家里相亲,幸亏你电话打得及时,否则真坐不下去。”
苏稚杳被他头疼模样逗得笑。
她趁机问:“那晚你们都做什,他好像喝很多酒。”
“他没告诉你?”
然不错,苏稚杳想想,就没太见外,莞尔叫他:“宗彦哥。”
周宗彦眸光微微敛下。
女孩子温甜声音,让他有那个短瞬陷入回忆。
“贺司屿不在。”她又轻轻说道。
周宗彦回思,若无其事笑,拎拎手里那雕子酒,戏言:“不找他,来他这里偷点药酒。”
水雾氤氲浴缸里,苏稚杳靠着玩手机。
她有深刻感觉到,贺司屿架走她乌龙在圈子里闹得有多大,可从昨晚到今晚,已经过去整整天,不见苏柏有任何行动。
手机里有,也只是几通电话和微信,来来回回还是那些话,让她懂事,不要胡闹,乖乖向贺司屿低头认错。
很难说苏稚杳心情没有丝波动,失落还是有点。
但也只有那小点。
“没有……”
苏稚杳低叹,无奈和怪怨交织着:“他睡醒就跟失忆样。”
周宗彦狐疑:“不能吧?”
“真,他都不记得自己……”苏稚杳止住声音,惊险自己小秘密差点抱怨出口。
见她眼尾有抹羞赧红,周宗彦料定是那晚发生过事情,低头笑笑:“妹妹,瓶俄罗斯白酒下去,还能盲射中十环人,你也太小瞧他。”
他说话同时,苏稚杳留意到他冲锋衣立领下半隐半露淤青,蔓延整片肩颈。
“是那晚伤吗?”苏稚杳吃惊。
周宗彦依旧是笑,不以为意地说只是点磕磕碰碰,警察嘛,都是小事,很正常。
尽管是他职责所在,但苏稚杳内心还是略有些过意不去:“不好意思啊宗彦哥,打扰你和女朋友约会,而且你还受伤。”
“女朋友?”周宗彦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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