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贺朝借手,杀害他。”
他在给自己定罪。
苏稚杳心脏惊跳下,气息微微乱:“什叫……借你手?”
贺司屿垂下眼,有片刻沉默,似是在回忆,又像是在平复心情。
当时他眼睫压着双眸,让人看不出他真实情感:“他教泡茶送去给
从身份,到公司,再到家庭。
苏稚杳呆在那里,瞠目对上他视线。
她脸难以置信,贺司屿并不奇怪,谁会相信表面辉煌贺家,背后还有这种荒唐腌臜事。
“就是你想那样。”他说。
苏稚杳完全错愕住:“为什?”
不曾有人问过他那些事。
因为忌讳,因为畏惧。
但贺司屿却是忽地低笑下:“问题还不少。”
“你要问。”苏稚杳轻嗔着咕哝:“你不肯说,那就不问。”
贺司屿摘下黑防护套,掌心懒散而随意地支在台面,看着她。
石榴咬破,味香甜释放舌尖,感受圈味道,好半会儿醒过神。
她很小声地道:“你未必肯说。”
“你不问,怎知道肯不肯。”酒瓶搁回台面发出声轻响,贺司屿将火力调到中度,盖上盖子闷煮。
而后才凝眸过去,目光流转到她眼里。
酒香伴着食物煮出浓郁气味,只是闻着,苏稚杳都感觉有些醉。
难道是贺晋死后,贺氏掌权空缺,急需稳定人心,所以不得已下策,让贺朝伪装成哥哥吗?
可是这多年过去,贺家始终没有公开过这件事,如果只是暂时顶替,怎可能这久都不公开他真实身份。
贺司屿看出她心中所想:“父亲不是意外死亡。”
苏稚杳眉心跳,呼吸突然慢下去。
看到他神情古井无波脸上,掠过点微不可见波澜。
没想到二十多年后,有天,有这个夜晚,会有个女孩子想要窥他内心,只是出于单纯在意。
“监狱里人是贺朝。”
贺司屿语气平平,在她迷惑眼神中,他接着轻声说道:“当年死,是父亲。”
苏稚杳先是茫无头绪地愣几秒,随后心下琢磨,其中万缕关联似乎渐渐明朗起来。
贺朝在贺晋死后,取代孪生哥哥位置。
不知道自己哪里来骨气,他示意她问,她情不自禁就听话地问:“贺朝二十年前就不在,可你又说想害你人是他,不懂……”
“你亲手送你爸爸进监狱,外面都说,你是贺家逆子,为什呢?”
“还有……你是生病吗?”
她望着他,眨不眨,那双桃花眼如静谧春池,里面很干净,清澈得能照出他样子。
他见过人千千万万各色各样,每个人眼睛都浑浊不堪,诡诈,*邪,心机……她和他过去见过每双眼睛都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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