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出事时候赵媛清和赵澈正好出国旅游,接到消息却来不及赶回来,只有她个人在家,那刻怀歆真觉得好无助。
下意识想到人只有他。
怀歆还想说什,郁承宽慰地笑下,拥着她肩,
郁承抬起头来,眼中深暗情绪尽数消褪,转化为温柔浅笑:“宝贝醒?”
怀歆从陪护床上坐起来:“你怎坐在这?”她手指蜷紧,“你、你夜没睡?”
“处理点事情。”郁承站起身来,温和道,“别担心,刚眯会儿。”
怀歆张张嘴,脑子还有点乱。她下意识看向怀曜庆,爸爸安静地躺在那方白色病床上,身上还插着管子排气。
怀歆鼻子酸,掩唇低下头去。
昏厥要做脑室外引流手术,但是中间出现状况转为脑室腹腔分流术,要在颅内钻孔插管连接到身体内部,所以才花费这多时间。
郁承从医生那里解到情况,怀曜庆脑内肿瘤偏大,而且位置比较深,不太好切,唯万幸是肿瘤是良性,可以通过其他非手术温和疗法进行治疗。
怀曜庆已经在郁承安排下转移到高级病房,目前还插着管陷在昏迷中。而怀歆晚上神经高度焦虑,等医生宣布之后近乎虚脱,现在也在旁陪护床上睡着。
郁承坐在床沿,低眉静静凝视她苍白脸颊。
眼角还是红,哭得狠,原先薄润眼皮有点肿。哪怕已经入睡,她还是蜷缩着身体,轻颦着眉,副很不安稳样子。
有多少次,爸爸也是这样因为操劳而生病,但每次都为工作,为他们,为这个家,没有把自己身体放在心上。怀歆不知,他何时已经长出这多白发。
容颜苍老,眼角皲裂出皱纹。脊背也如此佝偻。
怀歆眼眶里又氤出层潮气,睫毛湿漉漉。郁承轻叹声,坐过来抱住她,在单瘦脊背上拍着安抚。
仅仅是清晨几个小时时间,郁承为怀曜庆找到国内最顶级脑外科医生,还请几个301医院专家,初步讨论研究出套伽马刀放射治疗保守方案,还有配套辅助措施。
怀歆怔怔地看着他,好半晌才贴过去搂住他脖颈。她眼底有些难掩水意,轻轻吸气,压抑着嗓音:“没有你真不知该怎办。”
郁承用指腹轻柔拭去她眼尾泪,沉沉慢慢地呼吸。
皎洁月光照进窗沿,这里好安静,他看着她,心底有什东西缓缓落下去,又浮上来。
郁承坐很久,替怀歆掖好被子,确认过怀曜庆情况稳定之后,轻声走出病房。
他站在走廊里,拨出通去往香港电话。
第二天怀歆醒来时候还有些怔忡,抬眼男人就坐在旁边黑色皮椅上,表情沉肃不兴。她睫毛微颤:“阿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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