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目不转睛地看着金盏,同样变成十五六岁金盏。
“夫人怎?”金盏奇怪地问。
夫人……
如果是在景和二年,如果是在京城蜀王府,金盏该叫她王妃。
“做个噩梦,糊里糊涂,你告诉,今年是咸宁几年几月?”殷蕙难掩颤抖地问。
镜子里她也做同样动作。
突然,另道身影出现在镜子里,魏曕眉头皱得更深,清冷目光审视地落在她身上。
脑袋里乱糟糟,殷蕙拢拢中衣,本能地想要先逃离这里,想个人静静。
备水……
对,她还要沐浴。
殷蕙则瞪圆双清澈桃花眼。
眼前这个魏曕,太年轻,剑眉凤目,面白如玉,眉眼虽冷却依稀能看出属于年轻人几分青涩,哪里是昨晚殷蕙见到那位三十而立肃穆沉毅蜀王?
殷蕙呆呆地看着魏曕鼻子下面,三十岁蜀王开始蓄须,威严更重,然而此时此刻,魏曕还是魏曕,却没有胡子。
她失态太久,魏曕皱眉:“为何这样看?”
殷蕙却在这瞬间忽然低头,看向身上中衣。
清楚。
她默默地抓起几件衣裳穿好,穿鞋时候,魏曕回来,修长挺拔身影,渐渐靠近屏风,面容朦胧。
殷蕙盯着那架屏风。
那是架四幅紫檀木苏绣屏风,乃是她陪嫁之,精美苏绣在名贵绢纱上绣出牡丹、桃花、喜鹊、鸳鸯等寓意夫妻美满图案。
可是这屏风只用三年,三年后就收入库房,换新。
她知道自己肯定回到公爹登基之前,但具
“去沐浴。”
丢下这句话,殷蕙匆匆离去。
西里间便是浴房,里面有冲澡间也有泡澡浴桶,魏曕大多时候都是冲洗,浴桶里则漂浮着层花瓣。
殷蕙先走进冲澡间。
丫鬟金盏熟练地伺候她擦拭。
她终于记起哪里不对,昨晚入睡前,她穿不是这身,颜色绣样完全不同。
再看这间屋子,虽然多年没住过,殷蕙还是认得,这是他们夫妻在燕王府院子。
殷蕙怔怔地走向梳妆台,两盏灯提供柔和光亮,殷蕙双手扶住椅背,心情复杂地看着镜中自己。
镜子里她,看起来比魏曕还要稚嫩,十五六岁年纪,乌发凌乱,脸颊因为刚经历过场激烈房事而嫣红靡艳。
殷蕙摸摸自己脸。
殷蕙对这架屏风印象深刻,从燕王府迁往京城之前,她还在库房里见过这架屏风,到蜀王府,库房收拾妥当她去查验时,也见过这架屏风。
怎就重新用起来?
殷蕙对着屏风出神时候,魏曕终于绕过来。
殷蕙无意识地瞥过去。
魏曕也朝她看过来,清冷目光中带着丝诧异,诧异她怎还坐在这里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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