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送完客人回到屋里,心疼地道:“还以为二小姐心善会替少爷撑腰,没想到二小姐也是走走过场。”
殷阆自嘲地笑,声音沙哑:“这就是命,怨不得旁人,下次再有这种事,你也不必自作聪明。”
小厮委屈,他故意趁二小姐没走之前跑去禀报,还不是为少爷?
马车上,金盏轻声对主子道:“夫人,二少爷闹这出,二太太落面子,会不会越发苛待二少爷啊?”
殷蕙说不准,八成会。
殷蕙想,就凭殷阆没有像殷景善家那样处心积虑地要占她与魏曕便宜,这辈子,她都想帮殷阆把。
殷景善、殷闻目光短浅,扛不起殷家大梁,如果祖父肯栽培殷阆,或许殷家产业还能后继有人。
郎中来。
替殷阆检查过后,郎中道:“二少爷这是染风寒,耽误久拖重病情,今日起必须按时服药,不可再费心费神。”
赵氏用关心口吻责备殷阆:“你这孩子,就是要强,身体不舒服也不早点说,瞧瞧,小病拖成大病吧?”
帐子,你们怎还是用这些旧物?”
小厮不敢反驳,低着头跪在旁,因为他知道,现在反驳,回头二太太就敢变本加厉地苛待自家少爷。
殷蕙懒得拆穿赵氏虚伪,见这会儿殷阆脸又变红起来,嘴唇发干,便叫小厮去倒水。
喂水,殷阆恢复些精神,目光复杂地看眼殷蕙。
似墙角株杂草,面对无意经过富贵花,有仰慕,又自惭形秽。
这天下嫡母,有几个会对庶子视如己出,似徐王妃、徐清婉那样都是好。
这也是殷蕙虽然带着肚子愤懑重生回来,
殷阆垂眸不语。
赵氏叫人去送郎中,再来观察殷蕙神色。
殷蕙神色淡淡:“没事就好,快过年,早点养好身子,家人团团圆圆地过年。”
说完,殷蕙走,并没有对殷阆流露出过多关心。
殷阆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床顶。
殷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说起来,她与殷阆都是没娘孩子。
殷阆生母是二叔背着赵氏在南方养外室,后来那外室生病去世,丢下六岁殷阆,殷景善时心软,将殷阆带回殷家,认祖归宗。
殷阆性格孤僻,再加上男女有别,曾经同样还是孩子殷蕙想不到要找殷阆玩,姐弟俩个享受着祖父宠爱无忧无虑,个被困在二房,默默忍受嫡母苛待。如果不是今日碰巧撞见这事,殷蕙都不知道殷阆居住条件居然如此简陋,平时在家宴上见面,殷阆穿着与殷闻可并没有太大差别。
对这个很少见面堂弟,殷蕙印象淡薄,甚至,在殷蕙出嫁后,她便忘记这个堂弟,还是殷家败落后周叔跟她提嘴,说殷阆离开,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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