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曕想想,道:“全是些琐碎,页纸,大半页都在说五郎。”
跟着就把衡哥儿趣事讲给父王听。
燕王眯着眼睛笑,然后问:“没提别人?”
魏曕只好又把三郎摔破头事说:“说是只是皮外伤,您别担心。”
燕王点点头:“不担心,小孩子谁没个磕磕碰碰,除三郎,还写什?”
手拿着信封,魏曕陷入种种回忆当中。
突然,冯腾声音再次从外面传进来:“三爷,您还往平城写信吗?写再帮带次如何?”
魏曕脸色沉,道:“不写。”
先前那封是为报平安,免得她担心,再写封,旁人怎想?战场上将士,哪个不惦记家人,凭什别人都能忍,他却可以频繁地与家人书信往来?
写多,魏曕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没有。”
冯腾肩膀垂,悻悻地走开。
魏曕这才坐到椅子上,从头开始细细看起来。
讲衡哥儿每句他都看得很慢,跟着是母亲切安好,大哥那边三郎偷偷爬树摔跤,额头擦破皮流血。二哥那边又添个伶人通房,这两件事看得魏曕皱起眉头,前面皱是不满侄子顽劣,后面皱是不满她为何连二哥这种事也要写出来告诉他。
然后就是她事,与提到母亲时样,只四个字,“切安好”。
魏曕不可能把二哥与伶人丑事说出来,会有告状之嫌,只好垂下眼帘,做难言之状。
燕王愣愣,反应过来,年轻人,老三媳妇肯定说些肉麻话。
于是,燕王就打发儿子走.
金兵跑得快,燕王等人都快追到金国内境,也没有成功
冯腾听出他话里怒意,不再聒噪,闷闷离去。
晚饭过后,燕王单独叫魏曕留会儿。
“你媳妇信里都说什,孩子们没事吧?”
打仗要紧,但燕王也会想家,想儿子们有没有好好当差读书,想孙子们有没有头疼脑热。
但徐王妃信只会报喜不报忧,说得都是些让他放心虚话,写跟没写样。
最后,魏曕目光定在仅剩六个字上,“思君念君,盼归”。
耳垂微微发热,魏曕按照折痕收起信,放入信封,然而脑海里全是殷氏影子。
自从那年他从京城回来,殷氏就变,不再那谨慎怯弱,伺候他起居时候也不再无微不至,但殷氏也只是变得更从容,心里还是很在意他,会在天热时候及时送上来碗凉茶或冰镇瓜果,会在天冷时候为他准备护手膏药。
他与旁人比试时,殷氏明明什都不懂,却坚信他是最厉害,他要出发,她怀着身子还要坚持在黎明时分送他到东华门外。
甚至在那方面,她也越来越大胆,竟然敢在马车里动手,虽然是他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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