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细细欣赏时,魏曕在她耳边道:“这朵是你。”
午后帐中,碧色裙摆层层堆叠,她双颊酡红,便如这朵荷花。
殷蕙自然也听懂魏曕意思。
热意爬上她耳垂,这瞬间,殷蕙脸与那荷花同色。
“下流。”她轻叱道,转身离去。
循哥儿嘿嘿笑:“就是觉得,父王不喜欢表姑母。”
衡哥儿摸摸弟弟头:“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
小兄弟俩跳进浴桶里玩闹时,殷蕙刚刚梳好头,得知儿子们回来,她来前院。
发现儿子们不在,殷蕙只好去书房找魏曕。
魏曕正好完成这幅画,叫她过来看。
喝好,衡哥儿带着弟弟来到父王书桌旁,发现父王画是荷花,片连绵碧绿荷叶当中,冒出三四支尚且青涩花苞,层层叠叠还是片青绿,只有朵花苞长得最好,微微绽开,露出鲜嫩粉色。
衡哥儿脑海里,便冒出“枝独秀”四字。
“父王画真好。”衡哥儿真心敬佩道。
别人都知道父王擅武,跟着皇祖父立下过许多战功,却不知道他父王亦擅丹青。
魏曕笑下,对儿子们道:“母亲还没睡醒,你们先回房沐浴,收拾好再过来。”
。
知道父王今日告假在家,兄弟俩就先来给父王请安。
魏曕人在书房,书房里摆着冰鼎,比外面凉快多。
衡哥儿、循哥儿走进来,就见父王穿着件茶白色夏袍,袖子卷到肘部,正在作画。
白色温雅,魏曕这穿,那冰冷威严气势都缓和很多,导致衡哥儿、循哥儿竟有种面对陌生人感觉,很不习惯。
殷蕙想起金盏、银盏话,说她睡着没多久王爷就走。
所以,没有歇晌魏曕,下午都待在书房作画?
至于魏曕画功,早在祖父庆六十大寿时殷蕙就领教过,只是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看过魏曕新画,他先是跟着公爹起事再是到刑部审案,也是没时间。
这幅荷花图画得简单淡雅,除荷叶就是花苞。
那朵微微绽开荷花,凝聚魏曕最多心思,乃此图精髓所在。
兄弟俩恭声告退。
离开书房后,循哥儿忍不住对哥哥道:“父王今天似乎心情很好。”
衡哥儿点头,他都不记得上次父王穿浅色衣裳是什时候。
循哥儿:“是因为表姑母走吗?”
衡哥儿惊讶地看向弟弟:“为何这说?”
魏曕笔结束,这才偏头看来,注意到儿子们额头都有汗,他朝茶桌那边扬扬下巴,道:“渴吧,自己倒茶。”
衡哥儿、循哥儿互视眼,再走到茶桌边。
衡哥儿拿起茶壶,先给弟弟倒。
循哥儿偷偷回头,又看眼父王。
衡哥儿连续倒两碗茶,直到喝茶时,才偷偷去看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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