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动过很多次手术,每次都是在各项指标达标后才安排上手术台,知道急救手术代表什,何况,她年纪已经这大。”
闻川深深地吸口气,极力遏制颤抖和其他不愿让简迟发现什。
“已经做过很多次准备,但是当那个时候真正到来,还是无法接受。医生宣布消息后,感觉像是有另个人在控制身体,办理各种手续,真正躲在壳子后面,捂住耳朵缩成团。”
简迟再也听不下去,他上前想要拉过闻川,然而闻川却低垂头颈,自始至终不愿让简迟看见他表情。简迟听到自己声音也忍不住低颤:“闻川,外婆走,她不用再承受病痛折磨,你要为她感到高兴。菁菁生日那天们起去看她,她已经病得连食物都很难咽下,想外婆可以坚持那久,定是为你,为菁菁。现在她去更好地方,你也不能直沉溺在悲伤里,外婆肯定不希望看见你这样。”
“感觉自己很没用。”
彰显着事态脆弱与不稳定,像是什东西坠落崩塌前最后宁静。简迟午休时来到闻川寝室,按下门铃后,低头在手机上打字:在你寝室门口。
按下发送瞬间,面前门打开,与此同时闻川手机响起声震动。简迟抬头对上闻川眼睛,心被根极细绳子高高悬着,“闻……闻川,你还好吗?”
闻川垂眸看着他,神色如既往冷淡,这种冷淡却由从前厚厚壁垒,变成面极薄壁,像是仅仅手指戳,就会从中间分崩离析。他沉默让简迟心被系得越来越紧,难以呼吸,“有点担心你。”
“先进来。”
闻川低声开口。
闻川抬手捂住眼睛,低哑嗓音从震动胸腔里字句挤出:“以前,以为只要把什都做到最好,服从所有命令,就可以得到养父母喜欢,可始终不如他们事无
简迟跟在闻川身后走进寝室,和他上次过来时样,四面八方窗帘都被紧紧拉上,简迟不知道这是闻川习惯,还是闻川在脆弱时对自保护,当个人陷入绝望,光线都能划为锐利刺加剧袭击。简迟看着闻川停下背影,不由自主也停在原地,他心里有很多想说安慰,早已提前想好在脑海中演练好,但当真正看见闻川,简迟连句都记不起来。
闻川声音忽然响起。
“外婆病情是昨晚突然恶化。”
他声线压得很低,像在拉动个古老破败大提琴,不稳颤音时而流出。
“昨晚在医院陪她整夜,临走时她精神很好,拉着说很多话,照顾外婆护士也说她这段时间状态在好转,走出医院五分钟,医生就打来电话,说要签手术同意书,病人已经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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