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接住那抹冰凉,视线顺着雨水
崖底密林,数十人执着火把,踩着泥泞山路搜寻。
虞辛夷满脸泥渍,嗓子都喊哑,还是没有找到妹妹下落。
二人马匹停在断崖边,人却像人间蒸发般,崖上崖底都找遍,就是找不到人。
妹妹体弱,又风雨大作,这天夜她如何熬得过?
想到此,虞辛夷狠狠握拳捶向身侧大树,震得树干簌簌抖,满眼自责。
将耳朵凑过去,方知她反复念叨是:“王爷,渴……”
宁殷眼睫微动,眸中瞬间划过夜凌厉清寒,哑声问:“什王爷?”
将耳朵再凑近些,虞灵犀却是紧闭牙关,什也哼唧不出来。
那句“王爷”,似乎只是呜咽风声带来错觉。
宁殷沉思,如今朝中封亲王、郡王称号皇亲不多,与虞灵犀有交集,只有这两日猎场中相识南阳小郡王宁子濯。
辩驳什,只沉默地将宽大斗篷分出半,盖在宁殷肩上。
他们蜷缩在峭壁中间方寸之地,像是两只离群遇难鸟儿,在,bao风雨来临前瑟瑟依偎着取暖。
夜色如巨兽侵袭,虞灵犀没有等到援兵,却等来场雪上加霜大雨。
悬崖黑漆漆片死寂,冰冷雨点密密麻麻砸在身上,件湿透黏腻斗篷根本无法御寒。
虞灵犀感觉自己骨子里都浸着湿寒,昏昏沉沉起高烧。
薛岑亦是双目通红,清朗嗓音因通宵劳累而变得沙哑,“虞大小姐勿要焦急,如今没有消息,便是最好消息。”
薛府侍从执着火把向前,压低声音道:“二公子,这片山谷都搜遍,悬崖几十丈高,虞二姑娘该不会已经……”
话还未说完,便听薛岑沉声打断:“她不会有事!若再有人胡言,就地处置!”
他素日温润,第次如此盛怒,薛府侍从都吓得跪地不起,连忙称“喏”。
天边线微白,风停,积雨自林间叶片上滴落,落在薛岑额上。
正悠悠推演,便觉肩上沉,虞灵犀头歪,彻底没意识。
她骨子里带病,不饮不食还淋风雨,怕是撑不过去。
思忖片刻,宁殷指节动,滑出藏在护腕中短刃。
刀刃光折射在他带笑眸中,冷得可怕。
……
呼吸滚烫,身子却越来越沉,越来越冷。
她已经无力分辨坐在自己身边是宁殷还是别人,下意识寻找温暖去处,朝他怀里拱拱。
虞灵犀不知夜雨是什时候停,她又冷又饿还起着高烧,很快失去意识。
她感觉自己身体像是坠在冰窖,又像是剪入油锅,嗓子又干又疼。
天边线纤薄黎明,宁殷单手枕在脑后闭目盘算下步,便听怀中滚烫少女樱唇微启,带着哭腔低低呓语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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