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府马车被堵在宣平街和永宁街相连石桥上,桥面狭窄,车马难以掉头。
桥下渠岸边,柳条如烟。
薛府小厮擦着下颌汗,张望道:“公子,桥上堵着,咱们换条路走吧。”
薛岑端正而坐,清隽脸上不见丝焦躁,望向桥上停留虞府马车。
小厮便知主子痴病又犯,不禁重重叹声,只好靠着马车等待路通,用袖子呼哧呼哧扇着风。
正巧饮冰楼葡萄酪当季,清甜奶香,比他买那些味美许多,她便顺手捎份,准备带回去给他尝尝。
“岁岁,你觉得这冰玉是配若绿穗子好看,还是这根黛蓝呢?”
苏莞拿着几种穗子样式凑过来,颇为犹疑样子。
虞灵犀素手合上冰鉴,接过两条穗子比比,道:“若绿清新,但兄长毕竟是武将,还是黛蓝稳重些……”
话还未落音,就听车夫“吁”地声,马车猝然急停。
出手人是东宫,还是阉党?
不管是哪个派别人出手,都显然来者不善……
想起乘坐马车欢欢喜喜出门妻子和幺妹,虞焕臣脸色变。
“不好。”
他倏地起身,大步流星道,“速速备马!”
虞家侍卫每夜前都会定时巡查周边,今日在对街巷角找到堆皱巴巴、裹饼用油纸。
侍卫觉得可疑,立刻报备给虞焕臣。
“有人曾在此日夜盯梢,目标大约是。”
虞焕臣摸摸油纸,捻去指尖面食碎屑,“去四周仔细搜查。”
侍卫领命,不到盏茶就有结果。
夕阳投在永宁渠水中,浮光跃金。
不知名飞鸟掠过水面,栖在桥边柳树上。
见虞灵犀直望着桥头争吵
虞灵犀和苏莞撞在块儿,俱是轻哼声。
“少夫人,小姐。”
青霄于车外道,“前方贩夫车辆倾倒,堵住去路,属下已命人清场,请少夫人和小姐稍候片刻。”
虞灵犀挑开车帘,朝前方望眼。
丈远地方,卖瓜板车与辆装满黄豆牛车相撞,瓜豆红红黄黄滚落地,引来群小孩儿和乞丐争抢,片混乱。
……
太阳还未完全下山,出门便有热浪扑来。
苏莞便拉着虞灵犀去饮冰楼小坐片刻,吃两碗杨梅冰饮与木瓜煎。待日头滚落屋脊,晚风渐起,方上马车归府。
车中案几上,青铜冰鉴散发丝丝凉气,冻着份新打葡萄酪。
宁殷常买那些葡萄酸得很,他自己吃得面不改色,虞灵犀却看得牙酸。
七八丈开外,巷尾隐蔽杂物堆里,散落着两三滴血迹。
“血还是新鲜,不超过半个时辰。”
侍卫禀告,“可是,周围不曾见打斗痕迹,也不见伤员或尸首。”
虞焕臣皱起英气剑眉。
这是跑,还是被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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