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白皙
指节穿梭在她冰凉发间，手指冷白与极致黑交映，
丝缕，不紧不慢地梳理到底。
虞灵犀嘴角翘
起来，望着头发在他掌心听话地拢成束，再扎上飘带，浑身如同浸泡热水般温暖而又舒坦。
宁殷扶着她下颌对镜瞧瞧，半晌“嘶”声，似是不太满意。
虞灵犀睡意顿时消散，眨眨眼睫道：“知道你有要事安排，
自己消遣会儿。”
她翻个身起来，压松缕鬓发松松垮垮地坠落在耳边。
今日又是躺箱子又是小憩，鬟发都乱，她索性取下珠钗和发带，任由三千青丝泼墨般垂下腰间。
宁殷望着她柔顺黑发，眼里也晕染墨色般，伸手捻起她前胸垂下缕细软发丝，搁在鼻端轻轻嗅。
然后下移，薄唇碰碰她发梢。
沉风道，“主子说，二小姐若是无聊便可随处走走，只是须得戴上面纱。”
虞灵犀摇摇头：“不必，等他。”
沉风笑笑，复抱拳退下，掩上房门。
虞灵犀从最开始坐着等，变成倚在榻上等，连何时睡着都没有知觉。
迷迷糊糊间听到开门声，继而宁殷散漫声音响起：“那名老宫女，仔细安排妥当。”
代过，信写好会有人来取。
虞灵犀颔首，折好信笺。
她望眼面前男子，只觉略微眼熟，便问：“你叫什
名字？似乎见过你。”
“二姑娘好眼力。”
年轻男子向前，双手接过信笺揣入怀中，笑出口白牙道，“卑职名叫沉风，先前在贵府门外卖葡萄，有幸与二姑娘擦肩见过面。”
明明吻是没有知觉头发，虞灵犀却像是被攫住呼吸般，莫名热。
她将头发抽回来，起身道：“去梳头。”
虞灵犀极少自己梳头，又没有头油等物，折腾半天也未绾好个发髻。
宁殷拖条椅子，交叠双腿坐在窗边，饶有兴致地欣赏她对镜梳妆模样。直至实在看不下去，方极低地闷笑声，起身站在她身后，取走她手中梳子。
微微泛黄铜镜给宁殷容颜镀上层暖意，显出从未有过平静温柔来。
“已按照殿下部署安排妥当，这两日内定有行动。”
另个忠厚声音响起。
悠然脚步声靠近，宁殷似乎发现榻上浅眠少女。再开口时，他声音柔缓不少：“出去。”
虞灵犀感到榻边褥子陷落块，慢慢睁开眼。
“可怜见，等得睡着。”宁殷望着她笑。
他这提醒，虞灵犀倒是想起来。
原来宁殷常吃那些酸葡萄，竟是出自此人之手。
她说怎宁殷情报这般灵敏迅捷呢！
“宁……你们主子呢？”虞灵犀问。
“在隔壁雅间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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