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尽
灯火下，鲜血红和他指节白交织，触目惊心。
他漠然皱
皱眉，
抬头，望见藏在廊角阴影中虞灵犀。
宁殷步履微不可察地顿，将带着血腥气手背到身后，方继续缓步上来，拐个角，站在虞灵犀面前。
“不乖。”
宁殷用温柔笑意掩盖满身未散狠戾，以及内心中那闪而过、浅淡慌乱。
八九年前虞家军还未建立，军纪涣散，作*犯科之事常有发生，阎王山脚便是用来处置军中叛徒和死罪者沟壑。
也就父亲刚接手兵权时候依律处置过几个人，外人并不知晓，这名太监是如何知道阎王山存在？
来不及细想，虞焕臣翻身上马，示意下属将那两名“贼党”抬上板车，朝城门外行去。
夜色深沉，山峦如巨兽蛰伏。
路上停着辆不起眼马车，马车旁，背负重剑高大男人默然伫立。
“放心，
知道该怎
做。”
虞灵犀望着满手鲜血独自走来宁殷，嗓音沉沉，“回去！”
青岚看眼走近宁殷，又看眼虞灵犀，终是略抱拳，隐回阴暗中。
……
两具尸首被拖出来，崔暗正在查验。
刀刃坠落在地，发出哐当声响。
“既是冲着本王来贼党，当由本王亲自动手才合适。”
宁殷语气无波无澜，问，“诸位护驾有功，是回去请赏呢，还是要夜审本王？”
崔暗看眼地上两具尸首，半晌挤出笑来：“岂敢。”
“很好，把这里清理干净，别碍眼。”
他明明嘱咐过不许她乱跑，明明不想让她瞧见方才幕。
他想伸手捏捏她耳朵，可瞧见手上血，便又若无其事地放下去。
虞灵犀眨不眨地望着他，直至眼眶发热，视线模糊。
既是
男人朝马背上虞焕臣抱拳。
“人带到。”虞焕臣勒缰喝马，抬手示意。
青霄领命，大步向前，把掀开草席。
……
宁殷缓步上红漆木质楼梯，抬起沾鲜血手缓缓转转。
死太监脸色不太好。
他好不容易抓七皇子最心腹两名下属，想敲山震虎，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想邀功都拿不出证据。
虞焕臣在心里冷笑，面上维持着平静，按刀问：“崔提督可验明白？”
崔暗这才将手从尸首颈侧收回，拿出帕子慢慢擦擦手，阴声笑道：“确实没气儿，辛苦少将军将他们拖去阎王山脚，埋吧。”
虞焕臣却是飞快抬眸，看这太监眼。
宁殷动动唇角，径直转身离去，没理会身后表情各异崔暗与薛嵩。
“二小姐？”
青岚忍不住出声提醒，再不走便来不及。
“青岚，你先回去。”虞灵犀听见自己艰涩声音这样说。
“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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