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犀提笔润墨,只能愤愤然宽慰自己:那便看谁先沉不住气吧。
她修家书封,告知家人自己切安好,婚事喜堂布置需如常进行,以免被人抓住把柄云云。
写好后吹干墨,她便将家书折好交给门外侍从,回屋躺在榻上,撒手不管。
盏茶后,这封家书便到宁殷手中。
他手屈指抵着太阳穴,端详着那页薄薄信纸,视线在那行“婚事喜堂布置,如常进行”上稍作停留。
她穿得单薄,方才又出门吹风,指尖冻得微微发红。
宁殷没有回答,只略微抬起手臂,低沉道:“到姘夫怀里来。”
虞灵犀与他面对面,将下颌搁在他肩头。
宁殷就势将她揽入怀中,单手解开衣襟抓着她手按在自己胸膛处,用自己身上最滚烫心跳温暖她指尖。
冰冷手掌猝然贴在心口位置,凉意刺骨,定然不好受。
虞灵犀不想和宁殷下地狱。
人世间这多美好,风花雪月,山河万里,她要和宁殷同走过,将上辈子缺憾活成圆满。
可虞灵犀还是有那丁点生气,不仅因为那支射向兄长箭,更是宁殷偏执乱想性子,她并不打算将此事揭过。
“以后会常给家人报平安,告诉他们在此处挺好,直至四日后天下大乱。”
她趁机提要求,告诉他:“若不放心,你可以拆看信件内容,但不许阻拦,知道不曾?”
几名亲信下属正静默旁,等候命令。
自宫变以来,朝中职位空缺无数,不乏有户部、兵部肥差。而宁殷最先埋下棋子,却是御史台言官。
他所见并未眼前之利,控制御史台院,便能控制朝廷风向。
不知过多久,静王殿下将信笺慢条斯理折好,吩咐道:“让御史台人准备奏折。”
可宁殷却反而将她手掌贴得更紧些,低笑闷在胸腔中,震得虞灵犀半边脸颊发麻。
他慢慢抚着虞灵犀头发,用身体将她禁锢,心口温度烫得她指尖微蜷。
大婚前日。
宁殷照旧早出晚归,忙时整天整夜不见人影,闲时便唤她陪着烹茶静思,像是忘薛、虞两家那桩天子亲赐婚事。
下属进进出出禀告朝中事宜,从惠嫔突发,bao毙,不到岁小皇子殿下过继到皇后身上,直谈到御史台*员调动,事无巨细,却不曾有件与取消婚事有关。
宁殷面无表情,捏捏她腰肉。
“差不多得。”
他声音带着松懈下来慵懒,轻缓笑,“平常人这般对本王说话,是会被拔舌头。”
虞灵犀哼声,在他怀里转过身,将散落满榻香料、红豆和纸笺重新装回香囊中,拉紧抽绳系个优雅结,重新挂回宁殷腰带上。
“这个只送次,你要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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